这是一场简单的婚礼,但绝不简陋。睍莼璩晓
说简单,是因为这场婚礼连新郎新娘在内,一共只有三个人,而宾客只有一个,并且兼职司仪和证婚人。
说不简陋,是因为,红毯喜字,甚至堪称奢华喜服和摆设一应俱全。
“其实在你及笄的那一天,为师就已经在帮你做这件嫁衣,每想到一些,就加上一些,不止是绣花,还有珠宝的装饰,我知道你完全可以撑得起华贵的感觉,这些装饰,不会成为你的累赘,更不会掩盖你的光芒,只会让你更加艳光四射。”
月恨水看着北宫馥的脸,娓娓述说着这八年的爱恋熨。
北宫馥笑了起来:“师父为馥儿准备嫁衣,却从未想过让馥儿嫁给你,真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只要馥儿嫁得好,就算为师做十年嫁衣都值得。”
“除了嫁给师父,馥儿嫁给谁都不能算个好字。”北宫馥眼中有着几分坚定,倔强睫。
月恨水叹口气:“为师总是输给你,拗不过你这脾气。”
“其实师父也是这样,只是师父舍不得馥儿受伤害,所以,这感情的事,输的那个人,总是爱赢得那个人多一些。”
“咳咳!”席九思忍不住在一旁轻轻咳嗽两声,“你们两位够了,可不可以当我不存在!”
难为他五十多岁高龄都还能接受这段不。伦的师徒之恋,算起来,他也算是个开明的掌门了。
“掌门师伯,馥儿知道你最开通了,所以不会介意我们说肉麻的话,也不会介意我不盖红盖头成亲是吧?”北宫馥看着他笑起来。
也许,她应该从本质上好好认清这位从来不勾言笑的掌门师伯。
有时候,人是到了那个位置上,有些事情,不得不做,但并不见得,那些不得不做的事是他愿意做的。
他愿意去做的事情,也许正是责任不能允许他做的事。
所以,他不能以掌门的身份主持他们的婚礼,却可以用他们的师兄,师伯的身份来参加他们的婚礼。
这件事,跟玄门无关。
但她还是很开心,至少,这个世上,还有人支持着他们这段感情,虽然前途茫茫,但他们至少看到了一丝光亮。
即使像席九思这样古板的人,都能支持他们,那么,如果要得到世人的认同,肯定不难吧?
不过,即使全世界都不认同他们,他们依然还是会相依相扶走下去。
此刻,席九思听到北宫馥的话,有些哭笑不得,随即又唏嘘了起来,叹口气:“拜堂吧!”
他叫一声,让二位新人站好位置:“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
北宫馥说她想看到自己的婚礼,如今,她实现了自己的愿望。
因为此刻,红盖头是盖在月恨水身上的,如果不是时间太过匆忙,没有合适的喜服,北宫馥本来是想让师父穿上新娘装的。
想想那场景,也觉得好玩。
为此,月恨水大呼松口气,让他穿着女装成亲他宁可不要拜堂了。
盖红盖头,已经是极限。
北宫馥掀开师父头上的红盖头,红色的盖头,映衬着他的白发越发醒目。
但是那俊美的容颜,在红色的映衬之下,却显得越发夺目,令天地为之失色。
北宫馥心中一动,忍不住执起他的双手,含泪而笑:“师父,你今日嫁我,我定当守护师父终身,你生我生,你死我死,你若成魔,我便荡平魔域,给你一个容身之所!”
月恨水忍不住动容,反握住她的手:“傻丫头,今天是我们的好日子,什么死不死的,就算师父真的死了,你也不许死。”
北宫馥摇头:“师父是想让馥儿一个人活在世上,天天承受着剜心之痛吗?”
这……
“好了好了,送入洞房!”席九思及时出声,让他们陷入僵局的对话有了缓冲的机会。
北宫馥笑起来,反手拉着月恨水的手:“师父,***一刻值千金啊!”
月恨水忍不住瞪她一眼:“有人在呢。”
“师伯又不是外人。”北宫馥笑得越发灿烂,还看了席九思一眼,“师伯是吧?”
倒是席九思干咳了两声,有些尴尬地道:“我要做的事都已经做完了,也该下山去了,你们两个人的事,我也该给玄门子弟一个合理的交代。”
月恨水和北宫馥对视一眼,收起玩笑的心态,走到他面前,忽然齐齐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