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少女的面容如白瓷一般皎洁,姣好的面庞跟精致的五官在清淡的光亮中显得格外诱人。睍莼璩晓
醉眼迷离中,月恨水伸手勾住了她的纤腰,忍不住也喟叹一声:“馥儿,你也好美……”
他们的脸那么接近,近得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晚风拂过他们的脸颊,带起青丝飞扬。
酒香,光是那香味就已经可以让人痴醉於。
北宫馥的心竟然剧烈地跳动了起来,她敏锐地感觉到此时此刻,应该会发生什么。
或者说,她期待会发生什么。
而事实上,月恨水的唇已经无限接近她的脸,最后,仿佛是迟疑了一下,停留在了她光洁的额头之上址。
北宫馥心中有点小小的失望,但随即又欣喜起来。
月恨水的唇一直停留在她的额头之上,仿佛就想这样长长久久永生永世地停留下去,并不打算松开。
月光下的倒影中,男子吻上女子的额头,仿佛过了百年之久。
良久良久之后,男子手一松,酒壶在他手中滑落下去,跌落在青砖地上,裂成点点碎片,同时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那声响,仿佛一下惊醒了梦中人,月恨水迅速直起身子,甚至下意识退了北宫馥一把。
北宫馥猝不及防,一个踉跄后退,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子。
“姑娘家这么晚了喝酒是不好的习惯。”月恨水的脸色,原本迷离的醉眼此刻化作往日春风一般的温润笑意,他伸手,纤长的手指在她头上轻轻点了一下,“回去吧,为师要休息了。”
“师父……”北宫馥傻愣愣地看着眼前用温润的网将她隔开的男人,此时此刻,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看着她。
“回去吧!”月恨水说话间,已经转身进了屋内,并且迅速关上。门。
北宫馥看着紧闭的门好半晌,良久,她忽地轻笑了起来。
师父一向都不用手亲自关门的,他一向长袍一甩,劲道便能将门关上。
而今晚,他转身关门的时候,手法终于不再那么潇洒了。
师父啊,你的心,是不是也乱了呢?
“师父,我回去了!”她对着门外轻轻说了一句,随即便转身回了定安侯府。
四月,是个多事之春,但北宫家毕竟办了两场喜事,一共成就了四段姻缘,而太夫人的病,也一日好似一日了。
听说北宫杏那日并没有死去,只是被她姐姐彻底毁了容颜,看来以后跟着那么看重容颜的夫婿,日子想必十分不好过。
还未洞房,就已经注定了要守空房了。
一道伤口,从额头划破鼻梁一直到下巴,那样子已经不能看了,看到了也会令人惊悚。
不过为了安慰她,皇上特地赐了个临平郡王妃四个字的金牌给她。
意思就是除非皇上下旨废除,不然她这辈子不管做什么事,就算杀人放火,也一直可以保有郡王妃这个名分。
看来皇上其实心中也很清楚,这件事是他最宠爱的亲生女儿长平公主闹出来的,所以有些心虚地给了北宫杏一些补偿,也并没有责怪北宫勤的女儿要刺杀公主这件事。
这件事,就这样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
而北宫芍则以失心疯的名义,并没有得到什么惩罚,反倒还是以大家千金的名义发丧安葬了。
不过太学士府还是不敢太过张扬,只是简单办了一场,生怕再次惹恼了喜怒无常的长平公主。
不过这几天长平公主可没时间管一个死人的丧礼到底是张扬还是低调,她的心现在整个都扑在一个人身上,几乎日日都出现在展眉楼,每天从早待到晚。
听夏轻眉传来的消息说,公主几乎事事亲力亲为,身边的侍女多跟北宫成说一句话,或是笑一声,就立刻被赶走,若是多说两句,立刻被拖走掌嘴。
她对北宫成的占有欲,几乎已经到了人尽皆知,毫不掩饰的地步了。
一晃,北宫成在展眉楼已经养伤超过十天了,长平公主这几日没有摆宴席,没有光临烟鹤楼,甚至她养在城中的不少男宠都不见她的踪影。
“看来,她是真的陷进去了。”莘莘小院内,北宫馥坐在石凳之上,手肘顶在面前的石桌之上,撑起脑袋,盯着屋里屋外忙碌的月恨水看。
“岂不是如你所愿?”月恨水头也不回地答了她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