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帝今年四十五岁,正值盛年,因为也不是整数大寿,所以并没有打算大办,只是请了皇室中人和一些比较亲近的大臣简单设宴。
四大世家的人,自然是必请的。
岑家虽然只是皇商,但这几年户部多是岑家管辖,所以凡有重大活动,别人可以不参加,岑善治总是要邀请的。
另外几家北宫政带的沈夫人和北宫馥,南宫家来的是武德王南宫全和他的二儿子临平郡王南宫翔。沈家来的是沈家大老爷,国丈沈回雨,也就是皇后娘娘的生父,沈夫人的伯父。
北宫政出席的场合,北宫勤自然也不会缺席,他没有正妻可带,就带了女儿北宫杏出席。
如今北宫杏在太学士府非常得宠,至于北宫芍,因为长平公主的关系,虽然东府那边私底下不少流言蜚语,却也没有多少人敢真的得罪她。
这样盛大的场合,北宫芍自然也来了,邀她的人,当然是长平公主。
她穿着一身淡紫色的飞鸟描花拖地长裙,淡色表示她还在守孝期,为了不冲撞了这喜庆的日子,她只能收起孝服,加一点颜色配合。
但这样的日子里,所有的夫人小姐哪一个不是一身多彩的华服?
她这一身打扮,加之略带了几分娇弱的身段,显得我见犹怜,一时已经引起了不少男子的注意。
文帝寿辰,并没有分男女,而是以家族而坐,一人一案台,相距不远。
众位皇子也已经来了,大皇子也已经痊愈,脸上已经没有什么痘疮的疤痕,身上那些别人看不到,所以也就无伤大雅。
北宫馥原本劝他不要出来走动,不过他坚持要来参加父皇的寿辰,加上他最近已经进入调养期,除了身上的痘疮痕迹,身体已经很常人无异,她这才同意。
此刻,寿王就坐在她的斜对面,很远,对着她微微一笑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北宫馥淡淡一笑,算是回礼,视线很快就转到了长平公主和北宫芍身上。
她们两人坐得很近,而她们的对面,坐的就是武德王父子二人。
北宫杏从斜对面看过来,含羞带怯的模样,不敢直视她的未婚夫。
而北宫芍,冷然一笑,一张艳冠群芳的俏脸别过来,仿佛看不到对面那相貌出众的年轻男子。而对面那男子,白玉冠束发,一身深紫色的锦袍,腰间是同样白玉装饰的腰带,配上他如玉的脸庞,当真是相得益彰,俊美非凡。
这个人,正是北宫杏未来的夫婿,临平郡王南宫翔。
此刻,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对面的两个女子。
见那两个女子,一个妖媚惑人,一个冷绝倨傲,却偏生她像是有一种特殊的本事吸引着别人的注意力,让人魂牵梦绕。
这个女子,差点就成为了他的大嫂,想起来,大哥真的是福薄,如斯美人,却不能享那艳福。
北宫馥将周围人的目光一一看在眼中,不过她不动声色的淡淡喝一口酒,不一刻,周围的人都热闹起来,酒至半酣,有些不胜酒力地被扶了出去,也有去如厕的,抬头间,却见北宫芍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而同时不见的,还有坐在她对面的南宫翔。
北宫馥笑起来,看来有些事情,是必然会发生的。
此刻,皇宫后院内,南宫翔看着款款走来的北宫芍赶紧上前行礼:“嫂嫂有礼了。”
北宫芍蹙眉,冷声道:“谁是你嫂嫂,我嫁了人吗,怎么我自己不知道?!”
南宫翔叹道:“我一直把大小姐当做自己的嫂嫂了,可惜我大哥福薄。”
北宫芍最讨厌别人提起她的这件事,不由眉头皱得越发紧:“临平郡王,你今日是特地前来奚落取笑我的吗?”
南宫翔忙道:“我怎么敢奚落大小姐,大小姐这一皱眉,当让在下想起一首诗来。”
“什么诗?”
“美人卷珠帘,深坐蹙娥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北宫芍怒道:“临平郡王,你再如此孟浪,我可要叫人了!”
南宫翔忙道:“我哪里敢唐突了大小姐,只是正巧在这里见到大小姐,想起此前的渊源,特意跟大小姐来打个招呼罢了。”
北宫芍冷笑一声:“是啊,过不久郡王就要娶我妹妹进门了,倒更有渊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