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鹤楼,是帝京城一家十分有名的酒楼。睍莼璩晓
它的名气不在于它的酒菜到底有多好吃,而是这里所有的小二,掌柜,包括台子上吹拉弹唱的,都是清一色十三岁到二十五岁的美貌男子。
来这里光顾的多是一些家中失宠,又有权有势的夫人或是寡妇。
大润的风气并不算很开放,所以这家酒楼表面上还是十分光明正大地做着正经生意的,不过私底下的那些事情,只是在熟识的客人口中才有一些传闻。
传闻这座楼的主人十分神秘,没有人知道它幕后大老板是什么人攴。
这座楼的掌柜是个二十五岁的年轻男子,名叫万鹤春,长得唇红齿白,妖娆万分。
他致力于在全国各地搜罗美男子到楼里干活,甚至请了最好的乐师和舞娘来教这些美男们琴棋书画和取悦女性顾客。
这在帝京乃至整个大润都是大逆不道的事情,朝中大臣多次想动这家酒楼,不过苦于没有证据邈。
这件事还屡次惊动了皇上,可皇上总是一笑置之,并且还下令不许任何人动这家酒楼的主意。
这家酒楼就这样神奇地在这个礼教森严的地方存活了三年之久,而且越做越大,美男也越来越多,不少空闺寂寞的夫人小姐都会来光顾。
长平公主更是这里的常客,烟鹤楼的顶楼是她包下的,专供她一人所用,她三不五时的宴客,也经常会是在这里。
当然,也需要是同道中人一同游玩的时候。
这次她不止请北宫芍一个人,还有几位夫人小姐。
烟鹤楼停业一日,全部由她包下。
悠扬的箫声吹起,北宫芍一身素色衣服走了进来,在一片姹紫嫣红之中显得格外醒目。
“芍儿,你怎么穿成这样?”长平公主心中有些不悦,语气自然也不会太好。
这个北宫芍,上一次在晋王府也是这招,总是鹤立鸡群,想要引起的别人的注意。
“公主,臣女适逢母丧,有孝在身,不能穿红戴绿,还请公主见谅。”北宫芍跪倒行礼。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的,当你看一个人很顺眼的时候,不管她做什么都是顺眼的,就算她打你一拳,踢你一脚,你都会想出各种理由来帮她开脱。
但是相反,你若是看一个人不顺眼了呢,就会怎么看怎么都不顺眼,而且是越看越不顺眼。
到时候,你说什么话,都是让人不舒服的,哪怕只是咳嗽一声,也会有千百种让人讨厌的理由在人心中滋生。
到时候,你站着是错的,躺着是错的,就算死了都是错的,甚至就算只是简单地为母亲戴孝,在如今才长平公主眼中都是一种错。
“芍儿你可真是流年不利,年初为武德王世子戴孝,如今还没到年中又要给母亲戴孝,看来你这身孝服得穿上好久了。”
北宫芍不是傻瓜,从进门的第一时间她就感觉到长平公主向她投来的目光不如往日友善。
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能小心翼翼地回答:“太夫人说,守孝三年,孝服也得穿三个月才行。”
长平公主看看在座的几位夫人:“咱们的芍小姐可真是节妇中的楷模,孝女中的典范呢,各位夫人应该向她好好学习才是。”
在座中的几名妇人已经有人轻笑了起来,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方,那就没必要再扮演什么贞洁烈妇了,这些事情,她们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
北宫芍的脸色有些发白,却依然行礼:“多谢公主赞赏。”
长平公主奚落够了,不由拍拍手,不一刻,几个十五六岁,肤色白净的小倌走了进来,各自跪坐在各位夫人对面为她们斟茶倒酒。
北宫芍毕竟还是个黄花闺女,又是大家闺秀,虽然之前为了一口气才跟长平公主为伍,毕竟还是豁不出这身子去,只是低着头,闷头喝茶。
已经有些夫人开始对着倒酒的小倌儿上下其手,她们是各种老手,多数都是不得夫君宠爱的空闺怨妇,空虚寂寞,此刻见到如斯美男,自然是立刻显出虎狼本色。
长平公主怀里已经搂了一个,嘴对嘴地喂她吃葡萄,不过她的目光却一直盯着北宫芍。
不一刻,门口走进一名二十多岁的锦衣男子,妖娆间媚眼如丝,行走间,弱柳扶风,真是让女子都艳羡三分,雌雄莫辩的容颜,举手投足之间,竟然还有几分优雅贵气。
“平夫人,你要的人小的给你带来了。”他叫的是长平公主在这里的化名。
虽然公主的名声在朝野中不是太好,但是让皇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前提是,她也做得并没有太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