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一身蓝色的长袍,袖口是银色的云纹滚边,腰间是白玉扣的白色祥云锦带,与他头顶束发的白玉簪遥相呼应。
他的脸很白,俊美的五官看起来格外鲜明,眼中流动着仿佛琉璃般的光泽。
其实从这两个子女身上,就可以知道为什么他们的母亲竟然会如此得宠。
如今孩子最大的已经二十一岁,她也是快到四十的人了,却依然盛宠不衰。
便是这样的容貌,已经足够令人无法挪开目光了。
北宫馥上前行礼:“臣女参见晋王殿下,公主殿下!”
“起来吧!”景安泰今年只有十六岁,却已经是沉稳老练的模样。
所以说,皇宫里果然是个容易催人老的地方——不是容颜,而是心。
长平公主脸上是千年不化的冰霜,只是淡淡说了一声:“平身!”
“是!”北宫馥起身,退到一侧。
听说这位长平公主是宫里最难服侍的主子,喜怒无常,仗着皇上对她的宠爱和愧疚之心,几乎是横行霸道,变着花样责罚下人,还是少惹为妙。
“母妃,我倒来了什么贵客,也值得女儿大老远跑一趟么?”
长平公主回宫以后,文帝赐了一座宫殿给她,离百花宫不远,名叫文轩殿。
“走几步就到了,反正你在宫里,也该多来母妃这里坐坐。”安皇贵妃怜爱地拉着女儿的手,“她是你父皇给母妃请来的看诊的,与你年纪差不多,母妃想着,许是和你聊得来。”
长平公主冷笑一声:“女儿对医术并没有什么兴趣。”
“没有兴趣,可以聊聊别的。”安皇贵妃笑起来,指指晋王道,“算起来,她跟你弟弟也是同岁呢,你往日最喜欢与你弟弟聊天了,不是么?”
长平公主不说话,景安泰忙道:“母妃,时候不早了,不如大家入席,边吃边说如何?”
安皇贵妃点点头,对北宫馥笑道:“本宫一跟子女聊天就常常忘了其他人,郡主可不要见怪才好。”
北宫馥忙道:“娘娘太客气了。”
“坐吧!”安皇贵妃指指已经摆好饭菜的桌子。
北宫馥等大家都落座以后,才最后一个坐下。
“慧敏郡主,不知你生辰是什么时候?”刚坐下,安皇贵妃忽然问了一句。
北宫馥愣了一下,却听她已经笑了起来:“瞧瞧本宫这记性,你的生辰嘛自然跟端王妃是一样的,是吧?”
北宫静忙道:“回禀母妃,儿媳比妹妹早二刻钟出生的。”
“哦,那就是也是六月了?”
“正是。”
“巧了,晋王今年也是十六岁,不过是生在三月,算起来,正好比慧敏郡主大了三个月。”
北宫静看着婆婆,细细揣摩着她的心思,想了想:“那晋王殿下的生辰不是就快到了么,母妃想要怎么庆贺?”
安皇贵妃点头:“还有十日而已了。”
晋王忙道:“母妃,每年孩儿生辰都让母妃泰国操劳,不如今年便简办了吧。”
“那怎么行。”安皇贵妃摇头,“一年之中也只有这么一个大日子,马虎不得。”
“……是!”晋王有些不情不愿地低了头。
安皇贵妃又道:“不过皇上不喜欢铺张,咱们简化一些原也是应该的,这样吧,泰儿,不如你列个名单给母妃,这一次,就在晋王府简单办一场,如何?”
景安泰这才高兴起来:“这才是呢,想必父皇知道定会很高兴的。”
安皇贵妃看看北宫馥:“慧敏郡主,到时候一定会出席的吧?”
景安泰看看北宫馥,又看看安皇贵妃,想了想:“郡主,你可是母妃第一个请的客人,想必一定会赏脸前来吧?”
北宫馥不知道他们母子二人打的什么机锋,不过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想必躲不得了。
“既然娘娘和殿下盛情,臣女却之不恭,一定按时给殿下贺寿。”北宫馥嘴角溢开客套的笑意,应承了下来。
再抬头看看北宫静,此刻她的眼眸中似乎有些不满的神色,不过只是一瞬而过。
而这神色,这一次破天荒地没有对准北宫馥,而是对准她的小叔子晋王景安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