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能人是什么?能人就是能忍!我就给你总结一句话,要练可以,但是先问问自己能不能坚持下来,毕竟我们给出的训练方案已经是在压榨你们的潜能,累是肯定,再想要加训没有点儿毅力不行,当然,你要冲着后面几天的比赛和考核去,我也不反对,不过既然练了,就抛开一些莫名其妙的想法,坚持到底。”
杨翌说完话,两人已经走到了操场的草坪上,杨翌撑了个懒腰,笑了起来,“为了带你们,我也懒了三个月,有没有兴趣跑两圈?”
“好啊。”方恒点头笑,抬步跑了出去,速度并不快,一扭头,杨翌也跟了上来,方恒想了想问了一句,“排长,你在连里的成绩怎么样?”
杨翌想了想,点了点脑袋,“智慧型。”
方恒顿时笑了起来,“那就是体力不怎么样呗?”
杨翌点头,“可以这么说。”然后双手虚握前举,冲着一个方向‘嘭!’的虚开了一枪,然后在指头上得瑟一吹,“不过我是这个,枪王。”
“啊!?”方恒嗤笑,“枪王?”
“没见我开过枪呢吧?没见过不怪你,等你下了连队就知道了。”
方恒不置可否,不是不相信,杨翌没有骗他的必要,但是‘枪王’这头衔还是有些夸张了,总觉的杨翌这种性格的人更适合坐在办公室里干些指导员的那些鸡毛蒜皮的工作,而不是天天呆在靶场里练枪。
杨翌是第一次在新兵面前炫耀自己的本事,之前虽然不是刻意隐瞒,但也从来没有想过说出来,毕竟他再和新兵们打成一片,有些地方也会不自觉的自持几分,但是在方恒面前感觉不太一样,或许之前双方的冲突太过强烈,方恒也基本没把他当成领导在看,两个人的关系有些模糊,让他端不起一些架子,有些话就这么自然的说了出来。
当然了,严格说来,方恒听话的时候很乖,或许天生长相讨巧,杨翌觉得自己也有些拿这小子没辙。
怎么说呢?就是方恒折腾的时候他觉得烦,但是一旦方恒粘过来,他就拒绝不了,总想逗这小子多说说话。
这心态……啧,杨翌在和方恒好上后曾经想过这个问题,总觉得这小子能激发他所有的父爱一样……咳!嗯,是父爱……
边跑着,杨翌边说道,“知道什么枪最难打吗?”
“狙击枪?”
杨翌鄙夷看他,“我想你就是这答案。”
“?”
“狙击手要求心态稳定,耐得住寂寞,虽然必须考虑风向气候距离等因素,但是那些都是死规律,只要心理素质够,并且经常练着,成为狙击手并不难,当然了,也有特殊的人才在狙击这一块得天独厚,敏锐性很高。”
方恒斜睨他,目光挑衅,“你就直说你不是狙击手这块料就行了。”
杨翌失笑,气虚的哈哈了两声,然后面容一端,正色说道,“其实手枪的难度才是最大,子弹数量有限,基本战局在100米内进行,不单对持枪者的反应和军事动作要求很高,同时也需要很大的动态捕捉能力,毕竟这种情况下基本不会留给你瞄准时间。”
杨翌深入简出的解释,方恒基本能够明白杨翌的意思,疑惑的开口,“但是距离近,目标也大,你确定手枪的难度真的最高?”
杨翌笑了起来,他承认自己确实有些偏颇,但是炫耀这种东西不分年龄和时间地点,对于他而言仅仅是看对方是谁,不过无论怎么说,灌输小朋友这种错误的知识确实是他的错,于是停下了脚步,认真开口,“各有千秋吧,我个人是这样认为,但是实际上还要靠你自己感觉,下了连队就会进行各类枪械的射击训练,到时候你自己比较。”
方恒点头,带着几分向往,腼腆的笑了起来,“能早点儿下连队就好了。”
“是啊,也没剩多少天了。”杨翌淡淡的说着,看向远方,目光变得有些茫远,然后莞尔一笑,“不跑了,明天开始跟你们练,走吧,回去。”
方恒点头,一路跟着往回走,走上了楼梯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明天训练项目强不?”
“还好吧。”杨翌耸肩,笑的高深莫测。
中午杨翌果然没到食堂吃饭,午休的时候回来一趟又出去了,一直到晚饭后才回来,那时候方恒正从厕所里走出来,就看到杨翌在洗漱池那里洗脸,说是洗脸其实也有些不太像,双手撑着台沿耷拉个脑袋,看起来垂头丧气的模样。
方恒干脆压低了脚步想远远绕过去,结果杨翌一下转过了头,昏黄路灯下的那双眼看起来不是很有精神,盯着他看了半天,然后喊了一声,“方恒?”
“嗯。”方恒点头,走了过去,结果两米外就闻到了一股子酒味。
杨翌还算清醒,看着他的表情问,“味儿真那么大?”
方恒点头,“这得喝多少酒啊?怎么不回屋?”
“影响不好。”杨翌笑开了牙,挥了挥手,“你回去吧,不准到处嚷嚷啊。”
“哦。”方恒听话的走了几步,一扭头果然见到杨翌依旧撑着台子东倒西歪的站着,犹豫了一下贴了回去,“排长,要不你找个地方坐坐?”
杨翌没预料到方恒去而复返,被吓了一跳,“你怎么又回来了?”然后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叫你走就走,磨磨唧唧的干吗?”
杨翌语气不善,就连动作也夸张,直接手臂一挥就把方恒给推了出去,方恒深吸了两口气,暗自提醒别和醉鬼计较,尽量轻柔的开口,“排长,我陪你找个地方坐坐?这里人来人往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