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这么怕哀家追究那个人是谁,这么多年过去了,难道你们还藕断丝连一直有关系?”林萧奇道。
阮司珍欲言又止,就是不肯把那个人的名字说出来,她那个样子就很让人窝火。
见林萧要动怒,皇后连忙起身劝道:“太皇太后凤体要紧,您犯不着被这些奴才惹出来的事端气坏身子。”
贤嫔也说道:“太皇太后要保重身体,阮司珍这种人死不足惜,就该早早处置了,以免污了太皇太后的眼,也可警示后宫众人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贤嫔嫉恶如仇的样子倒是让皇后有些意外,不过皇后现在没时间管她,对林萧说道:“只要把阮司珍交给慎刑司,他们有的是办法叫她开口。”
林萧说:“哀家向来不喜对人用刑,就是不想听到哭天呛地之声,不过,如果阮司珍你执迷不悟不肯供述出犯人是谁,就别怪哀家不顾念多年主仆情谊,最后给你三日时间,若是三日之后还不说,也没有人出来认罪,阮司珍就立斩不赦!”
宫女私自生子一事在宫里传的沸沸扬扬,消息灵通的权贵之家也大多听说了此事,有人觉得阮司珍一个女官做出如此丑事被斩首是她罪有应得,也有人为她不值,因为那个狼心狗肺的男人一直到最后一天也没出现。
万夫人这两天一直紧盯着他们家老爷万剑锋,暗自安慰自己好在他还知道避忌,这两天都告病在家,连皇上御赐行宫打猎他都没去。不过自家老爷的性格一向耿直不阿,这次竟然这么平静,反倒透着古怪!
终于到了要处决阮司珍的日子,万夫人心里祈祷时间快点过去,好让阮翠云人头落地就死无对证了。
万剑锋沉默了几天又肯开口说话,“夫人,你我成婚二十多年,相敬如宾,子女孝顺,也算相得益彰。”
万夫人有些心不在焉:“那是当然,老爷怎么想起来说这些,都老夫老妻了。”
万剑锋继续说:“如今我们唯一的女儿宝贤得蒙圣宠入宫为妃,我又掌兵多年攒下万贯家财,就算是我不在你们身边,你们也会丰衣足食,不受别人欺负。”
万夫人有些糊涂了:“老爷你到底在说什么?”
万剑锋一字一句地说:“男人就该顶天立地,做过的事就要负起责任,阮司珍的是事因我而起,就应该从我结束。”
万夫人尖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万剑锋:“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当初你处处刁难阮司珍时,不就已经很清楚,我们曾经有关系吗?”
万夫人不敢置信:“原来你知道我在宫里的事,为什么一直装不知道,你还敢说对那个阮翠云真的旧情难忘?”
万剑峰平静地说:“已经过去这么多年,我和她当然不可能还有什么,不过这次她到底是因我们之前的事被揭发才获罪,我不能坐视不管。”
万夫人看他像在看一个傻瓜:“如果去认下这事儿,你就会身败名裂!之前那么多年的经营奋斗,都付之一炬,就算这样你也要去?”
万剑锋“不错,你和宝贤有恩师(马元贽)和皇上照应,我很放心,我只求你一件事,如果这次我在劫难逃,我那个素未谋面的孩儿,希望你能关照一二。”
孙家碧哭道:“你这样置我于何地!说到底你就是舍不得那个贱。婢!我们母女在你心里竟然还没有一个阮翠云重要!”
孙家碧根本拦不住万剑峰,她想去找她表哥马元贽帮忙,却被小太监告知,皇上在行宫狩猎,马大将军奉命同去,要过几天才能回来,她想回去阻止万剑锋根本已经来不及。
就在将要处决阮翠云时,万剑峰赶进宫向太皇太后请罪,说:“罪臣自知罪孽深重,愿代替阮司珍受罚,求太皇太后念在她只是个弱质女流,留她一条性命吧。”
这个发展惊掉了不少人的下巴。
林萧端坐于大殿之上,目光沉沉的看着下面请罪之人,“哀家要找的可是秽乱后宫之人,此等逆贼胆大包天死不足惜,万将军可要三思后行。”
万剑峰自觉颜面无光:“太皇太后要找的人正是微臣,都怪剑锋年少无知才错爱宫女铸成大错。”
林萧冷笑:“当真是你!万将军不愧是千军统帅,敢做就敢出来认,不过可惜,你这份心思不是用在为皇上效力,而是想着饱揽私欲。纵然有万般魄力,也只能流于下乘。万剑锋私德都有亏,到底是怎么统领大唐将士,是如何服众的啊?”
万剑锋被说得羞愧万分:“臣有负皇上和太皇太后信任,自知罪该万死。只求太皇太后,饶了阮司珍一命。”
林萧沉吟片刻,对左右的侍卫道:“去告诉监斩官,阮司珍先不用斩了,押回天牢候审。”随即说道:“将万剑锋拿下,除去佩剑官袍,革除所有职务压入大理寺,一切等皇上回宫再行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