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尽管俞之夫日夜不休狂奔,仍是被困在一处荒岛之上,而围捕他的人正是近五百年来一直穷追他的吴云等人,这时她率有九位元婴期存在以及近百位金丹期修为的修行者,俞之夫所在荒岛只有方圆里许,几乎被吴云人马里三层外三层围困。
吴云踱步来到俞之夫面前,满面笑意盈盈地道:“李道友,自从第一次见你,便知你的命挺硬的,同时也知道你跑路的本事也非同一般,当然你杀人的手段更是高人一筹,近五百年来我费尽心机追捕你,直到如今才有七、八成把握将你困住。”
盘腿而坐的俞之夫面色坦然,道:“四周有九位前辈高人在此,再加上你,怎么能说只有七、八成把握?吴道兄,你似乎高看我了。”
吴云闻言,更是笑容如花,道:“李道友,这倒不是恭维你,你层出不穷的手段已经使我不敢轻易靠近,其实说是七、八成把握,其实大概是五五之数吧——李道友,你是束手就擒呢,还是与我身边的这些前辈打一场再说?”
俞之夫起身,负手而立,道:“还是先打一场再说吧?”
吴云退后几步,坏笑道:“既然如此,我这里有九位元婴期存在,让他们三人一轮与你打吧,如果他们打不过,再换三人……”
俞之夫摇头道:“吴道兄,你当我是老鼠呢,你又不是猫,怎么会让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难道你没听说过: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现在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吴云抬手一挥,三位元婴期冲上来,曾鼎足之势将俞之夫困住。
三道庞大如山的灵压逼迫过来,使得俞之夫连呼吸都十分困难,干脆屏住呼吸,虽说他面色渐渐沉重,却是没有动,不像从前那般抢先下手。似乎约好一般,三位元婴期存在几乎同一时间抬手,与此同时,俞之夫身形一晃,没了身影,但是他才跑出几步远,便被强大灵压反弹回来,他张嘴吐出一口污血,身形又是一晃,试图再次冲出灵压范围。
三位元婴期存在均是同一时间祭出灵宝,均被俞之夫躲过去,但是由于他被圈在狭小范围内,三件灵宝近距离释放出来的冲击力使得他连番几个筋斗,又吐出几口污血,然而直到此时他仍是不想使出各种法器法术对抗,毕竟凭他现在的手段面对对方九位元婴期存在,想活着的可能几乎微乎其微,所以他一心只想逃出去,不到万不得已,他是绝不会采取玉石俱焚的极端手段。
待到三位元婴期存在再次寄出法器时,俞之夫又一次晃了晃身形,这一次不但被强大灵压弹回来,还被其中一件灵宝击中肩头,只听见肩骨碎裂之声,他强忍住剧痛,从尘埃之中爬起来。
吴云抚掌笑道:“李道友,传闻中你的手段不少,为何不使出来让我见识一番?”
俞之夫抹去嘴角血渍,冷笑一声,道:“若是我使出手段,只怕在场之人均是有死无生。”
吴云讥道:“凭你多少手段,尽管使出来,我是吓大的么?”
俞之夫收起血红,甩袖祭出暹罗女偶,待其长至寻常大小时,附身冲机关傀儡施礼道:“金前辈,请——”
暹罗女偶应声叹息。
吴云瞪大眼睛道:“果然这暹罗女偶在你手中!”
围攻的三位元婴期存在虽然施法攻击俞之夫,其实并未出全力,毕竟如猫捉老鼠一般,竟是试图凭灵压将俞之夫困死,但是当暹罗女偶出来的那一瞬间,他们所施的灵压不但一下子荡然无存,而且被一股无名的冲击波涤荡得后退七、八步。
未等他们反应过来,暹罗女偶探手挥出系在腰间的绫罗,一段烈火伴随七、八丈长的绫罗铺面向三位元婴期存在攻击过去,尽管俞之夫早已有思想准备,但是仍被眼前景象吓得一愣一愣的。只见三位元婴期存在根本无还手之力,连最起码的抵抗都没有,便被裹在绫罗之中,瞬间化为血水。
吴云面色煞白,其身边的一元婴期存在将其裹住退后数十丈,其余人等均是被吓得一愣一愣的,一时之间,竟然无人说话。
俞之夫冲着暹罗女儿施礼道:“多谢金前辈。”遂将暹罗女偶收在袖中。
他环顾四周,对仍是在痴迷之中的吴云,道:“吴道兄,还要我使出其余手段么?”
吴云终于醒悟过来,她声嘶力竭地道:“杀!”
一声令下,在场人等仅是犹豫一下,遂均是以飞蛾扑火之势冲向俞之夫,俞之夫瞅出空当,冷笑一声,道:“此时不走,等待何时?”
于是他晃了晃身,折身向西南方向飞去,有俩结丹期存在的修行者正好挡在其去路上,他取出血红将他们剁为肉泥后扬长而去。
吴云费尽心机才将俞之夫困在此处,如何肯让他轻易走脱?从袖中取出一符纸晃了晃,那符纸竟然凭空烧了起来,凡是在百万里之内的夏氏夷人一族之人无不收到此讯息赶奔此处,缉捕俞之夫。
俞之夫隔一会儿便往嘴里塞一把灵丹妙药,几乎以平生最快速度向前逃窜,然而吴云早已知道他逃跑速度惊人,此次带来的均是以速度见长的修行者,所以三个时辰后,俞之夫根本未将他们甩开超过二百丈距离,他看了看身后跟过来的六位元婴期存在,舔了舔发苦的嘴唇,暗忖道:“暹罗女偶已经指望不上了,刚才一番出手,已经透支其蓄积多年的精元,此时不见其回应,大概到了油尽灯枯之时,面对六位元婴期存在,凭金蜂玉蜂攻击力,届时没有杀死对方,反倒是将他自己拖累虚脱而死,当然若是祭出九龙枪,或许能一下子将追来的六位元婴期存在一举歼灭,但是几次使用九龙枪的经历使其意识到若是再次使用,不但使得他修为跌至筑基期以下,甚至有可能使他因此丧命。
就在他犹豫之时,身后追来的六位元婴期存在又逼近数十丈距离,其中一位元婴期存在祭出一支金箭破空而来,他躲避不及,这支金箭穿其肩胛骨而过,巨大的冲击力使得其肩胛骨当场粉碎。
他踉跄几步,服用一把灵丹妙药后,晃了晃身子,又向前疾飞而去。
两天后,他终于被另一方向赶过来的俩位元婴期存在堵住去路,而身后追来的六位元婴期存在步步逼近。
吴云从其中一元婴期袖中跌落出来,她站定后,略是理了理云鬓,款款走到相距俞之夫百丈之处,淡淡地道:“李道友,你继续逃啊!哼,至少还有三十多位元婴期存在正赶过来。”
俞之夫服下一把灵丹妙药后,神色漠然,他环顾四周,五位元婴期存在正在向其靠近,他瞪着血红双眼,眼睑部已经撕裂,渗出血线,他收起血红,缓缓取出九龙枪,向其中注入至少一成真气,九龙枪顿时见风便长,现出儿臂粗长枪真身,其体表浮现九龙翻滚,几乎不约而同地九龙齐喑,其身直上九霄,震动寰宇,方圆十万里之内,大地因此扒犁翻耕过一遍似的。
那六位元婴期存在见九龙枪现身,齐齐立住身形,个个面面相觑,几乎同时扭头便跑。其中一人不等吴云下命令,将其裹在袖中,闪身逃去。
面部煞白无色的俞之夫见之,苦笑道:“原来如此!”
他便不想去追,正欲收起九龙枪,这时天空眨眼之间暗黑下来,一阵阴风扑面而来,他大骇,抬眼看去,半天里黑乎乎的,似乎天盖一下子压下来,身周空气一紧,万山挤压一般,将他五脏六腑从其喉咙里挤出来似的,同时一股排山倒海似的劲风飘过,一阵钻心疼痛似的几乎使他晕厥过去,未等他反应过来,双脚已是离地。
大约两息时间,他才缓过神来,下意识地扬起手中的九龙枪向上刺过去,也不知九龙枪刺在何处,一蓬血雨铺面泻下来,凭修行者特有的习性,他发现这血雨之中夹杂庞大的灵力,于是他竟然在此时取出玉瓶兜了一瓶血雨,同时他不忘将手中九龙枪奋力连续刺上去。
随着他体内大量真元被九龙枪吸过去,他本是模糊的神志更是模糊,他咬破舌尖,一股精血吐在九龙枪上,同时他神志稍许清醒,这才意识到此时已经到了生死之际,他爆喝一声,身体内所有精、气、神、真元均如泄一般输入九龙枪之中,在他神志消失前的一瞬间,他祭出九龙枪。
此后千百年内,滴泪海内纷争不断,尤其距离盛京边陲不远的西北方向更是战火纷飞,无一日不止,据说此地虽无灵脉,却是灵气最是充沛,远超过寻常灵脉,众修行者以为此地有异宝,纷纷聚集此处,几乎将方圆百万里之内用梳子梳了无数遍。期间云梦庄纠结其余海域内同道,不但将北海圣势力逼迫入盛京附近,更是与盛京分庭抗礼。
他们中大多数人从没有听说过有一位叫李逍遥或是俞之夫或是孙化成的修行者曾在滴泪海生活很长时间,也更谈不上忘记,毕竟对于修行者来说,四百年的时间似乎并不长。全书完。
(此书仅是部分,其余部分改弦更张另换了题目,提纲不变、伏笔不变、人物不变等,风格略是改变了一些,似乎更是“土”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