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宛茫然地摇摇头,转过身往外走。
走了没两步,又停下,回身看了客房里的赵矜一眼,冷了声音道:“一件错事如果连续做了两次,那么你真的再也回不了头了,你应该绝望。”
叶繁闻声惊而回望赵矜。
赵矜靠墙立在门边,满脸呆愣痛苦。
“哈!”叶繁不可思议地笑了,“赵矜,你是在自掘坟墓吗?明明已经做错过一回了,还要做错第二回,你是疯子还是傻子?”
七年前的事,对于薄黎来说本就是一个不能提及的禁忌。
赵矜再一次触犯了他的底线。
*
薄黎失踪了。
徐玄明四处地寻找都没找到他,急得额头汗迹密布,也不知是冷汗还是热汗。
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对李恒宜交代,因此叫知情的叶繁和南宛都先守住这件事。
“阿黎很少会这样子的,肯定是矜矜说了什么刺激到阿黎了。”徐玄明一脸愁思,“小嫂子,你帮我一个忙,等下吃晚饭的时候和恒姨说阿黎和我去金沙处理事务了,我再出门去找找。小繁,你留在鹿苑盯住矜矜,千万别让她再惹出什么事了。”
“你去哪里找?”南宛问,“该找的地方你都找了吧,天都要黑了。”
徐玄明苦笑:“说实话我不知道,阿黎要是藏起来,别人休想找到他。”
“你找遍了闵安?”
“我等一下就去把闵安翻一遍。”
南宛看着他有些无奈又担心的面庞,异常安静地点了一下头,“辛苦你了。”
叶繁在一边仔细观察南宛的表情,见她始终淡定,反倒有些奇怪,“薄黎不见了,你好像一点都不紧张?”
“他不会有事的。”
南宛莫名相信,薄黎是一个很坚强的人。
“哈!”叶繁翻了个白眼,“他当然不会有事,他要是有事,我把我这颗项上人头拧下来给你们当球踢!”
“小繁,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
徐玄明推她进门,自己开了辆车出来往外继续找薄黎了。
南宛回了薄家,饭点之时依照徐玄明的说法给李恒宜说了薄黎的去向,李恒宜习惯性地斥了一声:“这个死小子又往外跑。”
南宛低头嚼着菜,忽觉满口苦涩。
至晚七点,徐玄明那边还没传来消息,南宛怎么都坐不住了,偷偷从薄家溜出来,一个人坐车去了西庄。
坐在车上看着车窗外整个城市的繁华夜景的时候,她才后知后觉地问自己,为什么要去西庄?为什么那么确定薄黎就在那里?
没有答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这是潜意识里的一种做法。
到很久以后,她和薄黎分分合合,最后又面对面站在一起的时候才明白,那种直觉就是情侣间的一种心电感应--因为相爱,所以能够辨别对方在哪里。
古人有一句诗形容得特别好: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西庄古镇不大,分为东西两个景区,南宛自幼在这里长大,又在景区里当过导游,所以特别熟悉这个镇子。
夜晚的西庄高挂红灯笼,映照得临街的河水波光粼粼,河上的小船和画舫传来阵阵笑声和丝竹声,高高搭起的戏台上有妙龄戏子们在唱着江南独有的越剧……
南宛觉得这一切都亲切得紧,一时间站在长街上看得呆了。
隐隐约约间,她好像记起来她以前在这个古镇里接待过一个传白衬衣的少年,这个人不是孱弱纤瘦的姜斐然,但是又是谁呢?
南宛往深处一想,头脑一疼,却怎么也记不起那个人的脸。
但是很莫名的,她记得她带着这个少年游过西庄的画舫,听过戏子们唱的《相思树》,摘过街边红艳艳的灯笼,还在河里放过许愿灯。
那个少年的脸却始终很模糊,模糊得让她感到烦躁又急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