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千户又将手下各总旗和小旗聚拢过来讲道:“敌人的进攻虽然厉害,但实际人数要比我们还少,看他们衣装不整,兵器不齐,如果正面交战不见得有多大的战斗力,我决定全军全力出击,能不能脱困就在此一战,身家性命全系于此,望各位奋勇杀敌,击退敌人后我将大力奖赏。”
众人齐声应答后退下各整所部人马,在营门后聚集。一声号令官军营门大开,人马从营内涌出,保安军见官军冲出,毫不客气的将羽箭和炮弹送了过来,官军队内一片人仰马翻,又有几十个人伤亡,但这时关系到自己能否逃出性命,官军也是发了恨,顶着箭雨仍旧向前猛冲。见官军的冲上来了保安军的炮兵和弓箭手退入了队列后边,随着发令兵的鼓点保安军的步兵靠拢在了一起,长枪兵在前排举了长枪,随着鼓点队列向前推进。两条阵线很快碰撞在了一起,双方的士兵都在奋力厮杀着。保安军的队员按照条例要求抽枪冲刺机械的运动着,努力保持着队伍的严整,而官军却是为了活命而拿出了超常的勇猛,他们知道只要在长枪兵的阵线上撕开一个口子,长枪军就有可能崩溃。在付出大量的伤亡之后虽有前排的长枪兵被杀伤,但后排的保安军却毫不犹豫的补上了缺口,漏洞一闪而逝。官军仍被保安队推着不断的退却。
陈千户带骑兵在后边寻找着战机,本来想在开战之后冲击保安军的侧翼,但李毅的骑兵始终处于戒备之中将队伍的薄弱环节死死护住。最后陈千户一咬牙下令:“跟我走。”官军骑兵跟着陈千户向营地后方奔去。
李毅见状立即带人在后边追杀,陈千户下了决心先逃了活命再说,不惜马力一路狂奔,眼看与李毅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远,陈千户暗自松了一口气终于逃了出来。但他却高兴早了,一声爆炸声响起,跟在陈千户后边的两骑立时连人带民马翻倒在地上,几粒铁沙钻入陈千户的脸内,陈千户顾不得痛疼拉住了马,前方肯定有贼人埋下的地雷不能再向前跑了。
望一望追近的保安军陈千户表现出了武将的勇气,将剩下的亲兵聚拢,向着李毅他们冲来。拼一个够本,拼掉两个赚一个。李毅却没有给他们机会以,见官军回身冲了过来,李毅等人立即收紧队伍对冲了过来。还没等双方冲撞在一起保安军已举了手中的短火枪,一阵枪声响起,铅弹将大部分官军扫下马来。有幸没有被当场打死的却要面对好几把马刀,对战中纷纷被砍下马来。陈千户奋力挡开几把砍向自已的马刀,眼看要突围而出,李毅却已拦住去路。没有犹豫二人举刀对冲,拼了命也要将对方砍于马下。
一声金铁交鸣之声两马交错而过。陈千户望着自己肋部被马刀划开的口子,感觉生命在从伤口中一点点飘散,最后一头栽下马来。
保安军的队员也都赶过来查看李毅的情况。李毅大笑道:“以他的本事还伤不了我。队长说要借这个千户的脑袋用用,说什么也要将他留下来。”刚才李毅拼着硬抗了陈千户一刀,才将陈杀死。不过李毅还是有信心的因为他今天在铠甲外边又挂了一块保安军新铸造而成的胸甲。这块胸甲经受住了考验,虽被划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露出了里面的棉甲,但却没有伤到李毅。李毅命人收拾残局,带其他人又返回了战场。
本来战场上的官军还在拼命的厮杀着,这时保安军却齐声大喊:“千户跑了,千户跑了。”
官军回头看到骑马离去的骑兵立刻就崩溃了。所有的官军都转身逃命,保安军的鼓声变得急促起来,加快了向前推进的速度,本来浴血的拼杀变成了单方的屠杀,溃败的官军没有了任何战斗力。
终于救命的号声响起民,保安军齐声大喊:“跪地不杀”开始接收俘虏了。
官军如蒙大赦,立即跪地投降。有跑的快的兵丁却也跑不过李毅他们的战马。
大战结束了俘虏被集中在一起,保安军的队员在收拢着散落的物资。
张楚着甲提枪在战场上走过,身边紧跟着护卫。张楚感觉自己现在是在战场上摆样子来了,早就穿戴整齐跃跃欲试的他在边上看了整个战斗的过程,根本没轮到他上前冲杀。不过当吉祥物也挺好,张楚不断的举枪向队员们致敬,队员们发出阵阵欢呼声。
受伤的伤员被抬了下去,为及时救治伤员全“张楚医院”被拉了上来在后方建立了战地医院,医院内的大夫紧张的忙碌着,等候的伤员有的因为痛苦发出了阵阵叫骂之声,而更多的轻伤员则强忍着痛苦不让自己出声,因为他们不想在医院的女护士面前丢脸。如果幸运的话能娶个女护士回去做媳妇,那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据说这些护士不但能治病救人,而且张楚给他们开的工钱比一般的士兵还要高。有时候男性荷尔蒙真是个好东西,还有止痛效果。并且医院里的大夫看着手段吓人,但却实在实的能够救人活命。张楚将能够买来的最好的药品都投入到了医院之中。医院救人的效果要比以前好的多了。
保安军的伤员救治完了官军的伤兵也被押着到了医院,伤兵们惊恐不安的聚集在一起望着这个奇怪的地方,按以前的规矩打败阵的一方能动的会被抓俘虏,而重伤的会被扔在战场上自生自灭,在这冬日里是没有活下来的希望的。保安军却让他们将这快死的人也抬到了这里。
一个恐怖的身穿白衣头戴白帽,脸上还蒙着一块白布,浑身上下都是鲜血,手中还拿着一把带血的小刀的人过来。俘虏暗想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白无常。
“白无常”毫不客气的命令道:“你这边,你这边。”俘虏们被分开了,有细心的俘虏发现伤最重的被分到了一起,轻伤的又在一边。那人也不多话返身回到了旁边的大帐篷里,一个重伤的俘虏被抬进了帐篷,不久就传来惨叫声。俘虏们一个个吓得浑身颤抖,头发根直竖,难道贼人要活割人肉。一会那个俘虏被抬了出来,又一个被抬了进去,俘虏们看着被抬出来的那个人伤口被仔细的包扎过才松了一口气,看来保安军是要救这些人。不过一声声惨叫传来确实够瘆人的。重伤员救治完毕轮到轻伤员了,虽知道保安军要为他们治伤,但走进这个大帐篷却也心跳加速浑身冒汗。一进帐篷俘虏就被绑在了床上,望着身边摆放着的带血的锯子斧子,俘虏不由想坏了,贼人改主意了。
那个“白无常”一手拿刀一手端着一个杯子过来了,杯子里传来浓浓的烧酒的味道,这是要生吃下酒啊。
白酒被涂抹在了伤口上,巨大的痛感使俘虏大喊出来。他终于明白了刚才的惨叫声是怎么回事。
“白无常”不为惨叫声所动,举起手中的小刀在俘虏身上割着,割开皮肉然后又伸手在伤口中的掏摸着,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眼神,一个火炮的霰弹被摸了去来,当地一声,霰弹被扔到了旁边的铁盘中。烈酒冲过已经麻木的伤口,“白无常”拿出针线象做针线活一样将伤口缝了起来包好,然后摆手让人抬下去换另一个。每个受伤的人都在这个地狱中走了一圈。不过他们确信自己能活下来了,因为要想让他们死保安军不必费这么大的力气。
为了能使陈千户能够尽快出兵剿匪,延安府的官场是下了大本钱的,不但补以发了几个月的粮饷,而且粮草辎重一应俱全,这些这次全归了保安军。兴高采烈的将战场打扫了个干干净净,保安队押着俘虏在延长县的大路上耀武扬威的走过。各地的百姓都出来看热闹,队员们一个个努力将步伐迈得更加整齐,胸膛挺得高高,一些地方的富户也躲在人群中,看着这一切心情十分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