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月娘是痛着醒来的,脖子跟断了似的疼。
呲牙咧嘴了一番后,才开始打量关押自己的地方。不是什么柴房当然也不是什么卧室,而是一间空空的屋子,现在大概是黄昏了,透过窗户的光线很弱。
佟月娘站起来,围着墙根四处走了,在看到那透过窗户纸一根根顶死的木条时,双眼翻了个白眼:“弄的还真牢固,呼……”
思绪回到之前客栈后院,当时她还真的没有想到小二会骗自己,因为根本没想到小英会这时候出手。
不过在踏入后院看到那个几个穿着胡服的蛮夷时候,她就知道糟了,虽然不清楚小英为什么会帮蛮夷人做事情,但是再笨也知道自己很有可能被用来要挟白学斌的筹码。
烂熟的戏码,只是对白学斌这男人来说有用吗?
佟月娘走回角落,抱着双膝看着黑黑的屋顶。
若按照她自己本来的预想应该是,在中午白学斌回来的时候,她先跟他汇报一下小英威胁自己的事情,虽然没有直接证明。但是凭着白学斌宁可错杀一百不会放过一个奸细的心里来说,小英和她母亲或者还有别的仆人,绝对不会逃过惩罚的,而那个时候就算小英出口反咬她目的不纯,她也和佟一齐做好了统一口径,相信就算白学斌不是百分百相信,但也不会出现以奸细这样的理由扣押她或者佟一齐。
而现在……佟月娘轻叹了下气。有时候事情真的是两面性,如果没有佟一齐,她肯定不能在这么短时间找到脱身理由,也不会靠着这离开的借口,硬哄着白学斌说出这三个字。但也同样因为有佟一齐在,在受到小英威胁后,她就算得到了这三个字后,也不能随心所欲的想走就走。
如果是她一个人,若被告密有目的,她大可嘻嘻哈哈说我早说了我的目的就是你,你的人你的心。
可现在佟一齐也牵扯了进来,就算她没有拿什么实质的东西,可性质就完全不同了,难道她说我喝哥合谋一起要你的心你的人?何况还有那句话,等你拿到了东西立刻通知我,什么东西拿到了,心吗人吗?
佟月娘重重的叹了叹气,白学斌的位置和所处的地域都是非常敏感的,一个不好,很有可能就被冠上通敌叛国的罪名。
一个人可以说是被人胁迫而没办法,那一个家族呢?除了通敌叛国谋反这些,哪有整个家族跟着一起合谋的。虽然佟家只有佟一齐在帮他,可佟一齐是佟家的继承人,这点就足以代表了佟家的立场。
虽然知道这是游戏世界,但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而眼睁睁看着那些无相干的人有可能赔上性命,佟月娘觉得自己真没办法冷血到这程度。所以她才想要在小英告密之前,先和佟一齐串好口供,尽量把这有可能被冠上这不能翻身的罪名往私人情感上走,可没想到还没见到佟一齐的面,就着了别人的道。
而现在她更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不过有一点她倒可以放心,如果她猜想的没错,小英他们是想利用自己要挟白学斌,那么就不可能把自己的目的给揭发出来,不然被白学斌恨了,自己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这么想来自己还是有翻盘机会的,至少不能戴上通敌叛国的罪名。
抿了抿唇,佟月娘暗自给自己打气。而这时候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佟月娘警惕的缩了缩身子,竟量装的柔弱无危险感。
一双穿着胡靴的大脚在佟月娘面前站定,似乎在审视般,一动不动的打量着她。
蜷缩着的佟月娘,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心里一阵奇怪,绑票不是一般非打即骂吗?
“果真有点特别。”略带怪异的汉语,从这蛮夷大汉口中说出。
佟月娘愣了下,微微的抬起头,入眼的是眼花缭乱的服饰和大半张满是胡须的脸。
大汉居高临下看着装着害怕,眼睛里却一片清明的佟月娘:“不求饶?“
佟月娘闷哼两声干笑了下:“要是你们是和小英一伙的,求饶也没什么作用。”
大汉闻言哈哈一笑,蹲□伸手扣住佟月娘的下巴,眼神阴狠:“有点意思,就算下面我们要狠狠的折磨你,你也不求饶。”
佟月娘本能的咽了咽口水,几乎没有一丝考虑的应道:“会,马上求饶,我怕痛。”
大汉的表情立马的古怪了起来,然后捏住她的下巴重重的甩开,很是鄙夷道:“我呸,孬种。”
被甩向墙壁的佟月娘立马的痛哼了出来,整张脸如同包子般皱了起来。
大汉不屑的冷哼一声,站起来拍了拍手,对着进来的两个奴婢道:“带她下去。”
佟月娘眼猛的睁大,心里一阵惶恐,天啊不会是真的要动刑吧,她真的怕痛啊。
两奴婢一人捂着她的嘴巴,一人掐制着她的双手,轻松把她从这小屋里提溜了出来。
一出来才发现,这竟然是一个宅院,看起来还很不错的宅院,就是有些冷清,走廊上院子里几乎没有走动的仆人。
兜兜转转的走了近半刻多钟,在一间看着还满幽静的院落里,佟月娘被安置了在那。
佟月娘一头雾水的看着走出去要关门的两个蛮夷女婢,急急的跑了上去,抢在门被关紧前立马的伸出去一只脚:“喂喂……这是搞什么,不是要动刑吗?“
大汉冷笑一声:“动刑?啧啧,我们怎么会对被邀请来的贵客做这种粗鲁的事情,旺姆、白玛你们给我把她好好梳洗打扮一番。”
“贵客?”佟月娘还在愣神中,身子就被其中一个奴婢狠狠的推了进去,门砰的一声无情的关上。
书房里,一个蛮夷侍卫模样的人正对这之前关押月娘的大汗恭敬的行了个礼:“右谷蠡王,事情已经安排好了,左贤王已经在进城了路上了,城门关闭前会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