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正文已更,卖萌求订阅好不好?另外,关于昆仑、沧海、灵飞经的武力值的问题,虽然风歌武侠里的武学极其玄妙,表现方式极其夸张,但也不曾超过破碎虚空,只沧海突出一些,昆仑、灵飞经里的武学仍是武侠的范畴,没觉得能够飞天遁地水上行走,特此说明。]
精钢打造的箭矢泛出森森幽光,犹若一条条毒蛇,亮出了剧毒的獠牙。
成昆冷喝一声:“徒弟小心!”反手一记手刀,将木门切了下来,高瘦的身形向前一纵,与此同时,手中翻转,木门狂舞而起,化为道道虚影,形成一个完美防御圆,只听噗噗闷响不绝,箭矢全都射中了木门。
徐寿辉目光森冷,冷哼一声,咬牙道:“陈友谅,朕待你不薄,万料不到你是狼子野心,居然一直想取朕代之!告诉你,就算你背靠施南庭,朕也要将你千刀万剐!就算你躲过初一,朕也必定活刮你十五!”
说罢,他又厉喝道:“射箭!射箭!射箭!给朕将这两个乱臣贼子全都射杀!”
箭矢如疾风暴雨,绵绵不绝地射向陈友谅、成昆两人,忽听啊的一声闷喝,成昆道:“徒弟,你没有事吧?”
陈友谅咬牙道:“无碍,只是手臂被射了一箭!”
成昆又道:“徐寿辉已有防备,今日事不能成,我们暂且撤退,再做其他打算!”
陈友谅道:“好。”
两人随即便要撤走,徐寿辉双目却泛起狠辣、得意之色,缓缓的道:“走?陈友谅,你以为自己还走的了么?留在这里,你或许还有活命的机会,只要逃出皇宫,你可就必死无疑了!”
被成昆护在保护圈中的陈友谅面色忽然大变,声音徒然提升,变成了女高音,既惊且惧的道:“箭上有毒!徐寿辉,你好,当真是好得很呐!”
徐寿辉微微一笑,这一次胜券在握的,换作了他,正应了那句老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头是轮着转的,谁也不知道人生的下一刻会发生怎样的异变。
徐寿辉道:“朕当然是好得很,却是不需你这忘恩负义、狼子野心之辈来说了,你……”
他话还未说完,突然之间,又有一声轻轻幽叹响起:“你又怎样?”
徐寿辉面色骇然一变,瞳仁不由为之一缩,只听到这四个字,身体竟是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冷噤,却是咬牙,强自镇定的道:“可是施尊主大驾光临?”
只听那声音又轻叹道:“徐寿辉啊徐寿辉,不过是攻占了巴掌大的地方,就敢自立为王。自立为王倒也罢了,毕竟张士诚、方国珍先例在前,你做的倒也不算过分。但你自立为王之后,非但忘本不说,而且居然还狂妄自大,你瞧不起我施南庭当然也不算什么,但你藐视东岛,这就是自取死路了。”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东岛四尊之一的千麟流尊主施南庭。
两人正说话间,半空之中忽然出现一只银色的小鲤鱼,那当然不是真的鲤鱼,只是以不知是什么成分的金属打造而成,原本是死物,但此刻却是活转过来,在空中游来游去,空气似变成了水。
徐寿辉颤声道:“千麟!”
下一刻,银鲤忽而腾空而起,又倏尔解体,化为点点银鳞,满空闪烁,嗖嗖声响不断,潜藏于暗处的神箭手们便齐齐发出哀嚎之声,尽皆毙命。
一鲤百鳞,十鲤千鳞,正正是千麟流的拿手绝技,端的是奇思妙想,与中原武林的武功路数截然不同。
现场顿时陷入死寂,施南庭反手之间将埋伏着的所有神箭手全都斩杀,立即震住了徐寿辉以及护卫他的八名剑客,他们的身体甚至因为惊惧而微微颤抖,谁也不敢乱动。
忽然叮叮当当声音响起,一个银衫人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正是施南庭。他缓缓朝众人走来,但极其怪异的是,他身后还跟着许多奇怪东西,有杀猪的屠刀、挂肉的铁钩、炒菜的铁锅、烧火的铁棍儿,乃至于铁盆、铁铲、铁锚、铁锄……这些东西都如活了一般,有的连蹦带跳,有的噌噌滑行,还有的丁零哐啷向前翻滚,无论大小长短,全都围绕在银衫人身边。
“斗大点儿的地方,居然也敢称皇宫、御书房?只有三两的锅,却想开三千人的灶,哼,徐寿辉,看来你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施南庭冷冷说了一句,瞬间已向前移动一丈,“咳咳”,他又举手遮口,咳嗽两声,左手向地画个圈儿,又是叮叮当当一阵响,满地的铁器跳跃而起,横七竖八地抱成一个铁球。
施南庭漫不经意地提起那个铁球,就像是提了一篮子糖果,摇摇晃晃就走进了所谓的御书房。
陈友谅当即拱手,恭敬寒暄道:“弟子陈友谅见过施尊!”
他只淡淡点了点头,也不说话,径直从陈友谅身旁走过,徐寿辉等人则自动让开,形成了一条人形通道,他便来到了徐寿辉先前坐着的龙座,直接坐了下去,将铁球往前一滚,一双眼睛似睁似闭,有气无力地瞧着徐寿辉,有气无力的道:“徐寿辉,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徐寿辉面色僵硬,颤颤巍巍的道:“施……施尊请饶命……”
不待他说完,施南庭已截口淡淡的道:“嗯,那也就是没有什么可说的了,行了,你可以去死了。看在你建立天完,这些年功劳不小的份儿,本尊特许你自尽。”
徐寿辉身体一颤,话已至此,他便知道今日之事再难善了,心一横,指着施南庭咬牙喝骂道:“施南庭,你算什么玩意儿?东岛又算什么玩意儿?这些年来,不说张士诚、方国珍,就算是我徐寿辉也是出生入死,你东岛四尊,还有那云虚有何德何能?什么都没做,凭什么就敢占最大的便宜?就算我等取了皇位,还不是要你们来做,这算什么?”
施南庭目光森冷,道:“徐寿辉,你不仅狂妄自大,而且还因为权力变成了一个疯子!你该死!”
徐寿辉仰天大笑三声,面上颇有癫狂之状,大笑道:“我徐寿辉该死?哈哈哈哈,难道你施南庭就不该死?我不过是念在旧情,不愿杀彭莹玉,你就要致我于死地,在你施南庭眼里,我徐寿辉恐怕只不过是一枚随时随地都可以替代的棋子吧?”
这时,施南庭竟然笑了出来,道:“哦,原本以为你狂妄自大,现在却又突然变得有些自知之明起来了,若你早这么想,又怎会送掉性命?”
徐寿辉笑声顿时戛然而止,被施南庭这一番话激地呆滞,额头青筋暴起,凶狠的道:“东岛四尊之中,就属你施南庭心思最是敏锐,行事也最沉稳,既然你能说出这番话,那也就是说你是打定主意要鱼死网破了……”
施南庭淡然截口道:“鱼死网破?你还不配。如今你麾下绝大多数将领已经归顺又谅,为了不让你起疑心,唯一没动的,也就是这皇宫的甲士护卫,你以为单凭他们能救得了你,又能懒得下施某?”稍稍一顿,施南庭话锋忽然转冷,森然的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就你徐寿辉也配说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