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任何经历过这种事的人,说即使再有耐心也会崩溃的。
有几次我把娟子看过的照片随手就攥了个稀巴烂,这种苦煎苦熬的滋味已经折磨的我眼前发黑,胸口憋闷的都无法呼吸了。
杏姐走了后,杨玉花坐在了我的对面。她的用意很清楚,就是担心我着急。
苦苦支撑了两个多小时,娟子又闭上了眼。
我也彻底崩溃起来,把辨认过的那些照片,一下子全部都抛向空中,就像雪花一样纷飞落地。
杨玉花大吃一惊,她没有想到我突然之间会有如此之举。
我则立即起身掉头向外快步走去。
这种滋味老子真的是受够了,要知道这样,还不如在西效大峡谷中一命呜呼来的痛快,这种噬心蚀骨的滋味老子是真的受够了。
憋闷的我刚来到走廊上就想大声吼叫,我用力吞了口唾沫极力控制住自己,快速地向走廊尽头走去。特护病房的走廊门口有保安在看守,保安看我穿着一身病号服,立即阻挡住了我。
这个保安是个小伙子,他挡在我面前,问道:“你是在这里住院的?”
我点了点头。
“你要干什么去?住在这个特护病房的人是不能随便出去的。”
我低声道:“我想出去透透气,一会儿就回来。”
“不行。”
我的目光突然变得阴鸷起来,死死地盯住他,心中狂骂:现在这个时候,谁来阻挡老子,谁就去死……
我边心中狂骂着,边伸手用力将他一把推开,忽地一下闯了出去。
保安喊道:“你站住,不准出去。”
我扭头对他低道:“别叫喊,我只是出去透透气。”
说完,转身向楼下奔去。
保安在后边又喊道:“你……你……”
我快步疾走,真的是不管不顾了,来到一楼大厅,熙熙攘攘的人流浑如无视,快速地蹿出楼来,一头攮进了病房楼前边的花园树丛中,挥拳向树上打去,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让我大声哎哟起来,这一拳打在树上,震动了骨折的手指,疼的我抱着手蹲在了地上,登时出了一身冷汗。
气恼之下,又忽地站了起来,抬脚对准树干猛踢起来,不知道踢了多少脚,仍是无法发泄胸中憋闷,抬头向天,就像狼一样嚎叫起来,把周围几个闲玩的人都给吓跑了。
这一番不管不顾地嚎叫,当真是酣畅淋漓,痛快无比,感觉已将胸中憋闷之气吐了个干干净净。
但同时,这一番嚎叫,没把羊群引来,却引来了医院的保安。
医院大门口的几个保安寻声快速向花园中跑来。由于老子所处的位置树木较密,那几个很傻叉又很有责任心的保安竟然没有一下子发现我,在我的不断狼嚎下,他们终于看到了我,就像猎人一样,四面八方把我包围了起来。
一个领头的保安用手指着我,喝道:“你是从哪里跑出来的?”
我已经嚎叫完毕,心情好了很多,不想再多事,扭头转身要走。
但那几个保安却将我紧紧围住,连声问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