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摇头:“看来下毒之人异常小心,王爷今后恐怕要当心府里的安全了。”
徐侧妃醒来之后得知自己已经活不长了,吓得面如土色,从床上跳下来抱住了宁王的大腿哀求他:“王爷救救妾身吧,妾身还不想死啊,妾身不想死。”
宁王将她拉起来,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本王亦舍不得你,你是这个府里最让本王安心之人,可御医都这么说了,本王也无能为力。”
徐侧妃几乎咬破了唇,继续哀求他:“一定还有办法的是不是?不是还有楚神医么?妾身听说他和世子私交甚好,求王爷开恩,救救妾身吧。”
宁王应了,安抚了她几下之后,立刻去找顾初淮。
顾初淮起先并不想答应,但见父王脸上的哀求,还是去了一趟楚府。
然而,不巧的是,楚家在俊州的钱庄出现了大数量的假银票,作为楚家的接班人,楚清筠赶去俊州处理这件事情了。
从俊州到京城,一来一返少说也得花上六天的功夫,而且还得看楚清筠愿不愿意放下那边的事情,为了宁王府的一个侧妃赶回来。
徐侧妃得知自己命不久矣,每天都在哭。哭得自己日益憔悴,用再好的胭脂水粉都掩饰不了眼睛四周的毒气。
她恨不得将那个给自己下毒的人揪出来,然后碎尸万段。然而,那人做得十分隐蔽,连是用的何种手段投毒都没被人发现,又如何能揪出这个人来?
可是,这样阴险毒辣的人若是不除去,府里如何能有宁日?
宁王终于将这件事交给了顾初淮,世子爷果然不负众望,在第三天的时候抓住了凶手。
令人惊讶的是,这个凶手竟然是个丫鬟,而且还是柳悠悠以前的丫鬟——侍书。
侍书下毒的手法确实巧妙,要不是三天之类查遍了城里所有大大小小的药铺,找出了那个零零散散在各个药铺购买附子的人,或许连顾初淮都会忽略掉她。
毒并不是直接下在药里的,有毒的是熬煮药的那个陶罐。
侍书被抓之后也坦言了,毒是她下的,动机也很明确,为她家小姐和小姐屈死的孩子报仇。
柳悠悠的孩子就是被附子水打掉的,随后她又遭受了许多打击,自尽了,那毒又和徐侧妃脱不了干系,侍书为主子报仇的心思自然少不了。
柳悠悠死了之后,她们的整个院子也败落了。她便开始起了复仇的计划,每天都用同一个陶罐熬煮附子水,一个多月之后,这个无毒的陶罐自然也带了毒性。每天熬煮药的时候,毒性便会释放出来,被徐侧妃吃下去。
不过,说起来,徐侧妃的命可真是好,要不是前段日子王妃的丫鬟瑶琴不小心打碎了那个陶罐,徐侧妃恐怕早死了。
徐侧妃听到这件事的时候,出了一身的冷汗。附子的毒性已经完全显现出来了,她脸颊深陷,皮肤苍白,每天还会呕吐——要是以前,她定会将这个当成怀孕的征兆啊。
她不停地辩解,说自己没有给柳悠悠下毒。
可侍书哪里会听,有几个凶手会坦坦荡荡地承认自己的罪行?
她仰天哈哈大笑,道:“奴婢总算为我家小姐报了仇,哈哈哈!”
笑声刚落,便猛地站了起来,一头撞在了附近的墙壁上,不治而亡。
这一刻,顾初淮捂住了唐小宛的眼睛,不让她看。
凶手找到了,也死了,徐侧妃心里却是无比凄凉。
凶手死了有什么用,她不得一样跟着要死?
她惶然回了自己的院子,消极度日,第二天的时候也跟着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时候,唐小宛叹了口气。不过,她倒是想到了一件事情,于是问顾初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侍书给徐侧妃下药的事情了?”
顾初淮愣了一下,不过并没有否认:“你看出来了?”
唐小宛点头:“瑶琴打碎了徐侧妃的陶罐,你却罚了她,当时我就觉得不妥了。不过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希望徐侧妃死?”
“她是顾景瑜的人。”顾初淮给了一个极短的答案。
顾景瑜安插在宁王府的眼线,自然是必死无疑的。不过,徐侧妃名义上又是皇帝送过来的,他不能明着动手,便只能借侍书的手除去她了。
唐小宛尚在震惊,却又听到顾初淮问她:“你可知道侍书是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