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茶楼的一个角落里,卫国公府的六郎君魏茗和小厮金保正偷偷摸摸地观察着楼下街道上的动静。
主仆俩的目光紧紧锁定在一个身着石青色长袍、眉眼疏阔的年轻男人身上。
此人便是江州茶商,袁松泉。
魏茗奉母亲柳姨娘之命,特地趁着书院旬休的日子,已经偷偷跟了袁松泉一整天。
这一天下来,他发现袁松泉确实如那媒婆说的那般,行事稳重,待人接物彬彬有礼。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袁松泉的左脚有一点轻微跛足,走起路来略有蹒跚之态。
就在魏茗和金保全神贯注地盯着袁松泉时,袁松泉似乎察觉到了异样。
他抬头朝茶楼方向望来,目光精准地对上了魏茗的眼睛。
魏茗心中一惊,暗叫不好,想要立刻溜走。
可还没等他起身,袁松泉便朗声开了口:“这位小友,你跟了我一天了,不如一道喝杯茶?”
“……”
“主子,怎么办,咱们被发现了。”
金保小声道。
“闭嘴!
小爷耳朵又没聋。”
魏茗脸上一阵发烫,尴尬不已,但事已至此,他也不好再躲躲藏藏。
犹豫片刻后,他硬着头皮下了茶楼,来到袁松泉面前。
袁松泉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小友,请吧。”
魏茗跟着袁松泉走进茶楼,在一张桌子前坐下。
店内小二很快端上了两杯热气腾腾的茶。
袁松泉亲自为魏茗倒茶,神态和善:“小友,不必拘谨。”
“我……我才不拘谨。”
魏茗倨傲的咕哝一声,又虚张声势般,端起茶杯轻抿一口。
袁松泉看着魏茗,目光中带着几分浅笑:“我猜,你是魏府的六郎君吧?”
魏茗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袁松泉笑着解释道:“我走南闯北做了多年生意,也见过形形色色的人。
看小友的衣着打扮,气度不俗,且你腰上挂着的玉佩,也是魏国公府的图徽,国公府在京城声名远扬,想来府上子弟的气度与旁人自然不同。”
魏茗听了,心中不禁对袁松泉多了几分佩服。
下一刻,又听对面的男人继续道,“小郎君今日跟了袁某一整日,可是为了你表姐的婚事而来?”
魏茗闻言,端着茶杯的手也一时僵住了。
他到底年纪小,说话也有点结巴:“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