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楠木的桌案上摆着精致的酒具,窗外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落进来,魏缜和林秉均相对而坐,一股淡淡的檀香在空气中缭绕。
魏缜慵懒地斜靠在软榻上,手指轻轻敲击着酒杯,眼神似醉非醉地打量着林秉均。
“林兄,来,再饮一杯。”
魏缜举起酒杯,眼中闪过一丝晦色。
林秉均连忙端起酒杯,恭敬地说道:“多谢四郎君。”
两人一饮而尽。
魏缜放下酒杯,状似无意地开口道:“对了林兄,前些日子我在街上,瞧见我妹妹魏漪的丫鬟给你送砚台,这是怎么回事?我竟不知,林兄与我妹妹还有私交?”
林秉均闻言,脸色骤变,手中的酒杯差点掉落。
他慌忙放下杯子,起身赔罪道:“四郎君,这……这……”
魏缜心中暗嗤,面上却不动声色。
“别紧张,坐下说话。”
他抬手示意林秉均坐下,“我今日找你来,不是问罪的,就是想了解一下情况。”
林秉均如坐针毡,额头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
又听对座气质矜贵的高门公子继续说道:“你此次能高中进士,说明你是个有才华的,天子门生,日后前途定然也无量吗,我也很欣赏你。”
说着,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林秉均一眼,“如果我妹妹真的喜欢你,而你也能真心待她……哪怕你家境微寒,比不上我们国公府的门第,我也愿意在父母面前美言几句,撮合你们的婚事。”
林秉均听到这话,顿时喜出望外,激动得连声音都有些发颤:“真的?四郎君真的愿意替小生美言一二?”
魏缜看着林秉均激动的样子,心中冷笑,嘴上却和颜悦色道,“若你们俩是真的两情相悦,我这做哥哥的,自然是以妹妹的幸福为主。”
“多谢四郎君成全!
若府上真的愿意将二姑娘下嫁于小生,小生必当竭尽全力,善待二姑娘!”
“不过——”
魏缜话锋陡然一变,打断了林秉均的欢喜,故作疑惑地问道:“不过,我听说你与我们府上姨娘家的那位表姑娘在议亲?是有这么回事?”
林秉均一听,脸色一变。
再看魏缜皱起的双眉,他咬了咬牙,连忙解释道,“四郎君明鉴,那都是长辈们的意思。
小生不敢违逆长辈,这才……”
他顿了顿,鼓起勇气说道:“但小生心里真正喜欢的,一直都是府上的二姑娘。”
魏缜听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他端起酒杯,眼中闪过一丝深邃的光芒,“原来如此……”
“是啊,虽说那位沈姑娘也很好,但娶妻是一辈子的终身大事,小生还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承蒙府上二姑娘不嫌弃小生家境寒微,小生又怎忍心辜负佳人一片美意。”
林秉均边说着,还搁下酒杯,十分认真的朝魏缜一拜:“还请四郎君能够成全。”
那位沈姑娘虽生得美若天仙,我见犹怜,但和国公府的锦绣富贵相比,女色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