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不重要,对我很重要,”
林嘉言含着眼泪瞪着他,梗着脖子道,“反正我不喝,你要硬逼我喝,那你就只管按着我往下灌好了,反正我也会吐出来的。”
察哈尔叹了口气,他连抱她都不敢用力,一句重话都不敢说,又怎么可能会强迫她喝药呢。
两人僵持了会儿,药都凉了。
察哈尔垂着头,无奈道:“我去重新煎一副来。”
“察哈尔!”
林嘉言真的怒了,一双眼睛通红地盯着他,眼里尽是委屈和怨气。
察哈尔看了一眼就避开了目光,他无法面对这样的林嘉言,也无法面对自已心中的恐惧。
夜里,察哈尔守着沸腾的药炉,望着林嘉言的马车出神。
“可汗,你要的药拿来了。”
敖云拎着几包药坐到他对面,随着他的目光也看了眼那辆马车。
“好,”
察哈尔拨了拨火苗,问道,“这药对她身体有害吗?”
“偶尔服用自是无碍的,不过是药三分毒,用量还是得谨慎着些。”
察哈尔揉了揉眉心,“她不肯喝。”
敖云挑了挑眉,似是明白了他在苦恼什么。
“其实可汗也不必过于忧虑,王后的身体现在很好,并没有那么脆弱。”
察哈尔扶着额头叹了口气,“她上次小产时,躺在血泊中,我感觉我的心差点和她一起走了。”
敖云想起他带着林嘉言千里迢迢跑去巴林的时候,那时候他抱着怀里奄奄一息的人,感觉已经处在崩溃边缘了。
说要熊胆,他抄起刀就去了。
那个时候,恐怕就算告诉他要一命换一命,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如果那时候王后没能救过来,真的不敢想象这位可汗会怎样。
“能理解,”
敖云像个长辈一样坐到察哈尔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可那毕竟都过去了,王后都放下了,可汗何必还抓着不放呢?”
“我不敢赌。”
敖云笑呵呵地捋着胡子,“世上没有十拿九稳的事儿,就像这次挥师南下,虽然知道南国早已行将就木,但可汗在出发前敢说一定可以拿下吗?”
察哈尔低着头没有接话。
敖云继续道:“不用想太多,一切随缘,道法自然,更何况,这次不是还有我吗?可汗还有什么不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