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友牢记自己现在的责任,主动上前去和对面那艘船的船主攀谈。
对方先是问了他们的船费,林书友说了。
船老大:“这是被捉了虾米。”
林书友没听过这句俗语,但能听懂,自己这是被宰了。
在听到自己还提前预付了一半回去的船费后,船老大笑得用手掌擦了擦嘴,将吃完的碗筷放水里涮了涮:
“你们跟着我的船回去,都可以不要你们的船费。”
说完,他就起身欲往船舱里走,林书友赶忙再次询问关于谭文彬的事。
船老大停下脚步,回答道:“你问那个小伙子,他是你们的朋友?这小伙子人不错,和我聊得挺来,他人应该还在岛上吧,你们去村里自己找找。”
在林书友与船老大攀谈时,李追远就在观察着他。
对方身上没有特殊的气息,一举一动都透着船上人的习惯。
但谭文彬的平安传呼中断了,意味着这座岛上肯定出了事。
林书友跑了回来:“小远哥,我们去村里找彬哥汇合吧?”
“嗯。”李追远点点头。
众人沿着路,向村里走去。
船老大走出船舱,先看了一眼正在离开的四人,随即转过身,面朝大海,目露深邃与怅然。
原本正在前行的李追远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那艘船以及船上的人。
在这一刻,仅凭这个画面,李追远就笃定,这个人有问题。
一个确定已经出了事的岛上,任何与原始画面不符的画风,都不能掉以轻心。
去往村子的路上,经过一座灯塔。
灯塔下,有个老人正坐在那里钓鱼。
从文艺写生角度看,这确实是一个很不错的取景图,诠释着宁静与悠远。
老人身旁放着一瓶酒,他端起酒瓶,喝了一口,然后摘下草帽,看向对面的四人。
他没招手也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然后回过头,继续照顾自己的鱼竿。
李追远微微抬起头,看看空中,再看向海面,以风水气象之道,开始分析这块区域的鱼群位置。
老者所坐的位置,是灯塔斜背角,这里礁石滩凸起,水位比较浅,正常来说,应该坐灯塔正前方,那里水深,更容易钓到鱼。
普通钓鱼爱好者不知道很正常,这种常年守塔的老人,不晓得哪里更适合下钩,就有些奇怪了。
他选这个位置,最大的方便,就是面朝码头方向,可以注视登岸上岛的人。
村子乍看不算小,但如果把已明显废弃连新春联都未贴的房屋给剔除,那依旧留在这座岛上的生活的人,确实寥寥。
进入村子后,路上连个人都没有,想找人询问打听一下谭文彬都很难。
还好,那家供销社还开着门,里头坐着一个正在织毛衣的老婆婆。
林书友走上台阶,来到柜台前,想要与阿婆攀谈。
只是,林书友在那里柔声喊了好几遍,老婆婆像是耳背,完全没听到,依旧专注织着手里的毛衣。
林书友只得提高了音量,老婆婆依旧不为所动。
这时,林书友瞧见了老太太面前放着的那个已经生锈了的烟灰缸,里头还有几根烟头。
他就摸了摸登山包外侧口袋,从里头又拿出一包烟。
他有一段时间喜欢没事儿嘴里叼根烟,后来被彬哥见一次拍一次,这才没抽上瘾,这次出门晓得自己得暂代彬哥角色,这烟他可没少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