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遇到这样的情况,甭管里头躺着的是什么东西,能不让它出来就尽可能地继续把它闷在里头。
现在,反而得站得远远的,静静等待。
棺椁盖并未完全掀翻,只是滑出三分之一。
按正常人体标准,里头要是有人的话,应该只打开到其胸部位置。
一双洁白修长的手,自棺椁内慢慢探出。
十根长指甲,左手五根为红色,右手五根为黑色。
忽然间,十指上拱交叉!
“啪!”
那根绿色石柱上,早就蓄势待发的白茧在此刻脱落,重重地落在地面。
十指缓缓松开。
白茧慢慢撕裂。
“咿………………”
一声长调自白茧内传出,在空旷的四周,不断回响。
双手击掌。
“啪!”
白茧破裂,自里头出现一道身穿白衣的身影。
其实,它身上并不是白衣服,更像是一种原丝。
而且,它虽然立起来了,像是一个人,却看不见双手和双脚。
双手前翻。
白影的头部,向下一磕,瞬间变红,像是戴上了一副红漆的面具。
棺椁上方,十指不再停顿,开始不断变化交错,速度由慢转快。
面具人也从一开始的关节僵硬、一停一顿,变得越来越流畅,其身上的白丝已为其编织出双手和双脚,逐步拟人。
这一整套变化动作,如同舞蹈的开场,富有节奏和韵律,且正迈向一种热潮。
赵毅:“你说,这像不像……”
李追远:“傩戏。”
傩戏历史悠久,起源于商周,发展至今在各地都有不同的演化分支,在不少地方,又被称之为“鬼戏”。
面具人的动作越来越连贯,身形向侧方进行连续旋转后,猛地停住,双臂贴身,身子前倾,似倒非倒。
没多久,它向正前方也就是李追远等人所在的位置迈开步子,一步,两步,三步,步频越来越高,速度越来越快。
它,冲了过来。
可李追远的主要注意力,并不在它身上。
少年全程关注的,是棺椁上方的那双手。
是那双手,驾驭着面具人。
“林书友,上!”
“明白!”
林书友纵身跃下,正好拦在那面具人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