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清!”
谢寒照呼了一声,赶紧将她打横抱起,朝着吟秋院走去。
还不忘对身后的人喊道:“去请大夫!”
谢寒照抱着她一路往吟秋院奔着,一晃多日未见,她似乎轻了一些。
肩膀似乎又单薄了一些,抱在怀中都快觉不出什么重量了。
他心里后悔。
他尝试过出宫,可的确出不来,每日同样也在记挂着她。
心里却也在斥她的嘴硬。
明明心里很是在意他,可嘴上就是不说。
不然好好的怎么会昏倒?
他越是乱想,越是着急。
进了吟秋院后,将她放在床榻上,看着她安安静静的睡颜,心里的滋味更是难捱。
大夫来的很快。
手指隔着帕子搭在祝妙清的脉搏上,细细诊断了一番,他长舒了一口气。
“恭喜小侯爷,少夫人这是有喜了。”
谢寒照的脑子“嗡”
的一声尖鸣。
他似乎也开始觉得天旋地转,也要晕倒了。
大夫的声音还没断:“我瞧着大概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恭喜小侯爷。”
他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眼尾也染上了红色。
他克制着慌乱的情绪,“她怎么会昏倒?”
“应当是这几日耗费心神,紧绷的情绪得了舒张后,一时便昏倒了,小侯爷不必担忧。”
谢寒照侧眸看着祝妙清。
还说不在乎他,明明很在乎。
他心里的滋味更是难受。
送走了大夫,他便坐在床榻边一直看着她。
心里不自觉的陷入了悔意中。
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去荼州办案。
后悔为什么谢奕舟成婚的时候他没回来。
更后悔,当初他不该逼迫她的。
不该让她一次次陷入绝路。
等祝妙清醒过来的时候,谢寒照正守在她的身边。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微微蹙着眉心。
瞧见他醒了,他脸上既有担忧又有喜色,“醒了?还有哪儿不舒服?”
她晃了晃脑袋:“我怎么好端端的昏倒了?”
他语气一凉,可眸底却是难掩的悸动:“你有了身孕,自己没发现?”
祝妙清双眸瞪大,从榻上坐起了身:“有身孕?!”
“嗯。”
他点头,眸中多了几分严肃认真。
她这几日确实是偶尔会犯困,只是单纯以为是晚上没睡好,却没想到是有了身孕。
这几日又一直记挂着谢寒照,她哪里有心情去想别的。
而且这个孩子,来的是不是有些突然?
谢寒照将她拥进了怀里,“我们有孩子了。”
属于她和他的孩子。
是两人共同孕育的生命。
祝妙清有些呆呆的靠在他怀中,一时也不知道该不该高兴。
她正胡思乱想着,耳边传来了他的安慰声:“朝中的局势稳定了,六皇子不时便会封为太子,日后我便能日日陪在你身边了。”
祝妙清的眸子透过窗柩,看向窗外的一棵光秃秃的梨花树。
春天来了,仔细看的话,能瞧见树枝上冒出来绿色的嫩芽。
万物复苏的季节到了。
她和谢寒照似乎也从那个冰天雪地的冬日走了出来,迈向了属于他们的春日。
耳边又传来他的声音:“妙清,从前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让你一次一次的陷入绝境。
往后的每一天我都会在忏悔中加倍对你好。”
“你一辈子不原谅我,也无碍。”
“我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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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