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寒照的表情倏地转冷,凉薄的眸子如箭一样扫向郑婉。
“你做什么?”
郑婉拿出自己的帕子就要去给谢寒照擦拭身上的水渍,却被他后退一步,避开了她伸过来的手。
她的手落了个空。
掌柜刚背过身去拿东西,回过头来便瞧见了这一幕。
他并没看见郑婉是如何将茶水泼到谢寒照身上的,可他这几日也瞧出来了郑婉的心思不纯。
他没声张,悄悄去了后院找祝妙清去了。
门外守着的若影也瞧见谢寒照的衣袍湿了,他疾步走了进来,将郑婉挡在身后,与谢寒照隔开距离。
毕竟小侯爷如今如此在意少夫人。
郑婉这动作又太过刻意。
万一少夫人误会了怎么办?
“小侯爷,您要不要先去换件衣袍?”
谢寒照神色冷到了极点,“嗯。”
一个眼神也没有再去多看郑婉,便先进了后院。
郑婉脸上闪过尴尬,本想跟上谢寒照的,却被若影拦住,“姑娘,男女有别,小侯爷的事情就不劳您费心了。”
她眼神闪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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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妙清刚听了掌柜的话,准备去找谢寒照的时候,正好迎面撞上了进了后院的他。
她一眼便瞧见了他衣袍上浸透的水渍:“怎么回事?”
“你还好意思问?”
他语气不悦,抓上祝妙清的手腕就进了后院休憩的房间。
她进去后,瞧见他眉眼里都染上怒火,主动说:“你这衣袍湿了,我让人给你先找件衣袍换上。”
他没做声,视线一直紧紧盯着她,直到她推门走了出去。
等祝妙清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将身上的外袍脱了下来,身上留了件中衣。
“先凑合穿吧,这是前几日试绣样的袍子,你的身量应该能穿。”
谢寒照接过衣袍,却没急着穿,而是对她说:“你过来帮我。”
祝妙清走过去,拿起衣袍就往他身上套。
顺便问:“好端端的,郑婉怎么往你身上泼茶?”
“你问我?我还想问问你呢,你找来的这都是什么绣娘?一天天的不务正业,脑子里整日都是这些下三滥的东西。”
她抿抿唇,“我又不是男人,怎么会知道她心思不纯?你怎么不反思一下,是不是自己的问题?”
他哂笑:“我的问题?”
“对啊,说不准是你何时何地给她抛出了什么枝杈,她这才顺着爬到了你身上。”
“你一天天的歪理倒是不少。”
他低头看着她,话里多了几分的怒意。
祝妙清不说话,快速的给他系好了衣带。
谢寒照垂头看了看身上的袍子,自然是比不上他自己的袍子,但好歹也能穿。
只不过他还是板着一张脸。
又冷声问她:“你打算怎么安排郑婉?”
祝妙清思索了一下:“结了工钱让她走人吧。
我不是日日在铺子里,有些事情月荷姐看的比我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