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切上仿佛有火焰流淌,月影之上,山河的画卷仿佛达至顶峰,由虚化实。
斩尽邪魔的灵刃,与山岳的重压在互相碰撞侵蚀。
两种截然不同的炼金领域,互相对抗着彼此,同时对抗的是握刀的两位主人。
虎口崩裂,鲜血流出,骨头被巨力压着产生裂纹,不管是白夜还是源稚生都不在意。
他们彼此对望,源稚生看着面前的少年,在这重压之下,他的精神有点恍惚。
不知为何,他突然觉得面前人的黄金瞳正如天上的太阳,并非代表他的眼睛明亮如阳,而是毫无波动。
他正如太阳一般无情地俯瞰世间,平静到永恒。
纯粹蔓延黄金瞳的每一个角落,当纯粹彻底占据黄金瞳时,白夜抬手。
如山海倾倒的压力在瞬间褪去,源稚生挥刀向前,刀锋直逼少年的脖子。
可在这之前,那撤回的长刀就已挡在了蜘蛛切的面前,两刀相碰。
炸裂的响声诠释了金属的碰撞。
地板被巨力掀起,朝四周翻去。
烟尘遮蔽视线。
当这一切消失,源稚生再次看清那张脸时,黄金瞳中恢复了平常,再不见那份纯粹。
乌鸦和夜叉急忙跑上前,站在自家少主身后,可无一人上前搀扶。
他单手拄刀,勉强站立,看着面前同样动作的少年,愣了很久,笑道:“白夜君,抱歉。”
眨眨眼,少年摇头,金色从眼中缓缓褪去,疲惫一闪而过,可又被收敛:“没事。
是我上头了。”
源稚生和白夜就这样僵持着,道场中的气氛凝重得如同实质。
两人的呼吸沉重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互相对峙许久后,终究是源稚生打破了沉默,他先尝试着换了个动作,缓解自己手臂的疼痛,才说道:“你说的狮子,白夜君对犬山家主所说的狮子。”
被这个突然的问题问得一愣,白夜不由摇头:“这可不是狮子。”
他点头,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这的确不该是狮子该有的力量。
狮子虽然凶猛,但不该强到这种地步。”
他其实很想问那一闪而过的异状到底是什么,可最终没有问出口。
他隐隐感到,可又不敢相信。
皇已经是超越临界血线的存在,单论血统的纯粹,有几人能与皇相比?就算是如今密党那位最传奇的屠龙者,卡塞尔学院的校长也不行。
可面前的人……
算了。那终不是自己该考虑的问题,现在来看,他的确对蛇岐八家没恶意。
正如政宗先生说的一样:
若兽止鼾睡,那便奉上宴席与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