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眠出了包厢,
找到饭店老板,把砸碎的杯子钱,还有被血染红的桌子钱赔了。
老板看到她在滴血的手,忙给她一块干净毛巾裹着,叫她赶紧去医院,连说不要赔偿了,苏云眠坚持给了。
毛巾裹着近乎麻木的手,她往店外走。
她需要时间。
需要时间去想办法。
一个能永久解决掉这些麻烦的办法。
这是她在北大最后一年了,发展前景很好,前途远大,不能因为这些人毁了。
得想个办法。
想个永绝后患的办法,最好切割干净这份亲缘关系,让他们再利用她不得。
怎么办?
。。。。。。
走出饭店大门,苏云眠却是怔住。
她那个亲弟弟苏云鸿竟也来了,正蹲在饭店门口,看到她眼睛一亮,起身大步走近,把手里的冰糖葫芦递过来。
“姐,糖葫芦,甜的。”
“啪!”
冰糖葫芦被打落在地,苏云眠满脸讥讽,“苏云鸿,别来恶心我,我有此境地,你难道不明白为什么吗?”
今天的逼婚,过去的逃跑,
都是因为面前这个人,父母为了他,为了他的未来,才来不断压榨她身上那些看得着的价值。
他过得有多好,她就有多惨。
小时候,她先出生,身强体壮;弟弟晚出生,体弱多病,动不动生病,严重了甚至还会口吐白沫昏倒。
父母恨她夺走了弟弟的养分,觉得她活着就是来克弟弟的,是个孽障,从小就不给她饱饭吃,如果她敢盯着桌上的肉多看两眼就是一巴掌。
在家里,不能发出声音。
但凡咳嗽,闹出点大动静,轻则被骂;一旦碰上父母心情不好,就是棍棒,家里那红木椅照着她狠狠砸过来,越来越红,是她日积月累的血。
她在家里没有房间,睡在哪全看父母当天心情,心情很差就在屋里跪一晚。
她最开始不理解父母为什么不爱她,没办法。
忍了又忍。
直到高三那年,要被卖给老男人换彩礼钱,终于忍不了,想尽办法翻墙逃走了。
一逃四年。
噩梦却再次袭来。
父母从始至终厌恶她,对他们的感情也已消磨干净了,她能冷静应对。可面前这个让她经受这些痛苦的源头,她却无法维持平静。
年少时,她是把他当弟弟爱护的。
他也把她当姐姐看。。。。。。被同学欺负了会追着她哭喊姐姐帮我、会偷偷给她藏肉、给她塞糖果、给她分零花钱。。。。。。到最后甚至帮她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