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鹔鹴听顾娇说它脚短,气得在树上跳来跳去,叫道:“尔等凡人,胆敢对神鸟不敬!”
它骂了几句,还要继续说,宁宁突然看到那鸟的背后有黑影晃过,不由得“啊”了一声。
绿衣不知何时从宁宁的小旗子里溜了出来,爬上树扑倒了那只鹔鹴,将它按在脚下。
一半长得像鸟,一半长得像老鼠,可太符合猫咪的审美了。
这么迷人的食物,不多见。
绿衣瞪着一双莹莹绿眼,喵了一声,顾娇刚说出一个“等”字,那黑猫,已经把鸟头咬了下来。
“……”
宁宁从牙缝里“嘶”了一声,偷眼看看顾娇,道:“娘子,把神鸟吃了,不会有什么祸事吧……”
顾娇笑了,她看黑猫动作迅速,舌头一卷就把鸟头嚼碎吞了,便道:“虽然它是神鸟,却并不是吉祥之兆。”
“还有坏的神鸟吗?”
“鹔鹴现世,常常预兆大旱。”
树上的黑猫不管什么神鸟不神鸟,它慢条斯理的扯下那鸟的脚爪,用爪子拨了拨,才咬来吃了。
看来,这一片,的确是将有大旱,但绿衣竟然出其不意,把这预兆的凶鸟鹔鹴捕获吃了——
说不定这猫儿无意之间,缓解了此地的旱灾呢。
左右绿衣吃都吃了,又能如何,要是有什么祸事,就再说吧。
顾娇想着,看向那快要干涸的水塘。
连泉水都快要干了。
顾娇微微颦眉。
宁宁已经架起了小泥炉,她先把杜尔送的几张胡饼拿出来,在炉上烤热,分给众人。
烤过的胡饼焦香四溢,拿在手里也热乎乎的,吃一口,让人的眼睛都要舒服得眯起来。
虽然简陋,但在这种时候,有一张热乎乎的胡饼吃,已经是天大的幸福了。
烤好胡饼,宁宁又开始熬粥。
水塘里的水看起来有些浑浊,宁宁不敢用,用的是自己带的水。
粥很快熬好了,各人吃了一碗,又歇了一会儿。
三头骆驼就着胡好好砸出来的冰窟窿喝了水,胡好好便牵着它们,绕着绿洲去找还未枯完的草吃。
等到几头骆驼好不容易吃饱了回来,已是暮色蔼蔼,眼看天就要黑了。
“娘子,我们要在这里过夜吗?”
胡好好将骆驼们拴在树下,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楼阁,“如果是过夜,不如去那里,能避风呢。”
虽然是在绿洲之中,冬夜也不会变温暖,一样冷的怕人。在这样的酷寒之夜,哪怕是燃起篝火,也不如到屋子里头更能保暖一些。
顾娇抬头看向那栋楼,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我看还是在外头的好。”
“嗯?”
胡好好不解其意,她转头去看那栋小楼,虽然满是尘土,显得灰扑扑的,但显然门窗齐全,也没有要倒塌的迹象,为何娘子不去?
难道说——里头有人?
啊,不对,说不定不是人。
“娘子,要不我去打探打探?若是有先客,就跟他们套套近乎,求个方便如何?”东仓君吃饱喝足,也歇足了觉,自觉有了点精神,便想着出把力气了。
顾娇又抬头看着那栋楼,确切的说,是盯着楼上。
“那好好与东仓君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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