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儿故作生气:“她敢背着我,这还了得?”
丘林笑了:“你就故意吧。”
雁儿也笑了:“那小伙子机灵,很好,红柳嫁给他错不了。”
丘林得意:“那是,我调教的人嘛。”
雁儿做无奈的样子,说:“你的人看上了,我还有啥说的,嫁了呗。”
丘林很郑重地对雁儿说道:“其实你不知道,昆仕真没说的,在战场上为了我他敢用身体当盾牌,不怕自己被刀剑砍得血肉模糊。”
“天哪,这样!”雁儿钦佩:“好勇敢的人,这么看来红柳是遇上好人了。”
丘林点头:“那是,昆仕会是个疼女人的人。”
雁儿也点头:“这就好。”
既然两个主子都同意了,之后没多久,红柳很快就出嫁了。
好在雁儿身边还有一个贴心的阿依,那姑娘有眼色,懂事。正因为这样,大多的时间她把阿多木交给阿依带,很放心。
天气晴好,阿依牵着小王子阿多木的手,到草地上玩耍,孩子的笑声和阿依的欢快让雁儿很高兴,有时她也加入进来和他们一起享受温暖的阳光,体会大自然的美妙。走在绿草如茵的野地里,到处鲜花盛开,岁月在她的眼里是这般美好。近处的焉支山美轮美奂,宛若人间仙境;远处的祁连山气势磅礴、巍峨蜿蜒、皑皑冰雪在蓝天丽日下晶莹耀眼,洁白无瑕……
她盼望不要有流离失所,更不要有家破人亡,这安宁的生活原本就该是人人向往的,可战争摧毁了一切。人类的第一场战争起于何时,恐怕没人能说得清楚,也许战争的起源就是人类最初的纷争,这纷争可能在人类诞生后就开始了。人的本性是自私的,就为了这私心杂念,在不满足中充满了占有欲,纷争出现了,慢慢演变扩大为部落之间的争斗,直到大规模的攻城拔寨,年复一年就没有停息过,从古代到将来,恐怕战火永远都不会熄灭。
唉,人哪!
站在那里,雁儿望向远方……
这些年,她已经融入了草原,自从有了阿多木,她的心也彻底归于了匈奴。尽管偶尔脑海里也会闪出公孙袤的影子,但她知道,小时候的情分只能留在心底。现如今对故土还存有那么一点不曾磨灭的思念,哪种深藏心底的惦记也只有在梦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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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雁儿无法知道,在漠南的空旷地上,公孙袤也在向远方遥望。他在想念雁儿,拿手抚摸胸前那枚狼牙配饰,犹如雁儿就在眼前。过去的情景仿佛还在眼前,听见雁儿说,“哥哥,这是爹给我的平安符,给你戴上。”他推辞不要,“不行,妹妹,这怎么能行?”雁儿说,“你想我了,就看看平安符,好吗?”
无数次他把这狼牙拿出来端详,妹妹又在哪里?
天渐渐凉了,头顶一行大雁鸣叫着飞过,这愈发勾起了他对雁儿的思念,妹妹,你还好吗?
不久前,在对匈奴人的征战中,他多希望雁儿就在那草原上,可一次次摧毁匈奴人的营地,却始终不见雁儿的踪影。其实在黑石城被匈奴围困中他已经从李郁郅那里得知了雁儿的下落,她已经做了单于莫都的阏氏,她就在漠北。这次对匈奴作战,这是汉军对漠南发起的最后一次攻击。那些盘踞在阴山北边偏远地方存留的匈奴残余势力一度攻城拔寨,杀死太守,劫掠百姓,汉庭下令必须予以彻底铲除,不留后患。姬平阳挂帅,两路大军分别由李郁郅和公孙袤两位将军采用“迂回侧击”的战术,率奇兵西绕到匈奴军的后方,切断匈奴白羊王、楼烦王同右贤王的联系,并防止匈奴单于莫都从漠北增援。
在马背上,公孙袤、李郁郅在驰骋向前……
汉军骑兵奔驰在广袤的草原……
战事推进很快。
匈奴营地里,白羊王和几个将领在喝酒。
一位将领担心道:“王爷,今晚汉军不会打过来吧?”
白羊王摆手:“不会,他们是骑兵,我们也是骑兵,即使他们长翅膀飞也到不了这里,最快也得明早。来,喝酒。”
沉沉暗夜,漠野里,马背上的汉军骑兵急速奔跑……
迎面驶来侦察人员勒马停顿,向李郁郅禀报:“报告李将军,前方不远就是白羊王的地域,草原上有许多帐篷,很可能就是他的大本营。”
李郁郅大喜:“太好了,命令部队稍事休息,凌晨发起进攻。”
在另一路包抄队伍中,公孙袤在半夜时分,直接对楼烦王营地杀了过去,无数带火的箭雨在暗夜里飞翔,一顶顶帐篷被点燃……
公孙袤下令:“快速包围,不投降者一律斩杀。”
火光熊熊,惨叫声声……
惊慌失措的楼烦王在拼命突围,一番刀来剑往……
交战中,长途奔袭而来的汉军占据了主动权,许多匈奴兵被杀死,另外诸多将士缴械投降……
一个汉军士兵通报:“报告公孙将军,楼烦王和几百个精壮的骑兵突破重围,侥幸脱逃,向北而去。”
公孙袤大惊:“决不能让他再次给跑了!追!”
在另一处阵地,拂晓时分,天色微明,李郁郅的人马杀进白羊王营地,一番激烈交锋。
刀剑的碰撞声……
互相士兵的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