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蜀中就像是一团乱麻,如此混乱的场面,确实令陈让脑壳疼了好几天。
陈让毕竟是个现代人,做起事来,总想师出有名,所以,他才花那么大的精力去收集对方的证据。
而文彦博做事,好像没那么多的负累,他喜欢直来直往,快刀斩乱麻,你们不是有迹象要造反吗?那就把你们抓起来,一个一个审不就行了。
有问题的,该关就关,该杀就杀,哪有那么多的婆婆妈妈。
三千军刀,加三百掌心雷,又增添几分胜算。
文彦博没有在水榭山庄久待,毕竟,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陈让问王安石道:“王兄,你说这个文大人不知真的把四大家族都抓起来吧?”
王安石喝口茶,似笑非笑地道:“你说呢?”
“我?我就是说不准我才问你呀?”
王安石将茶杯放下,回头问呼延庆道:“呼延将军的意思呢?”
呼延庆道:“也就是小哥儿讲点章法,要是换成本将军,早就提兵杀过去了,哪里还跟他们废话。”
王安石道:“你看看,连呼延将军都打算这样做,文大人没有理由不这样做,其实换作王某,也会这样做。
前蜀王家、后蜀孟家,他们在蜀中经营这么多年,早已根深蒂固,单凭几个皇城卒,哪有那么形容拿到他们真实的造反证据。
如果真的等到他们把各方势力汇聚到一起,证据是有了,等那时,整个蜀中都将血流成河,为了蜀中的百姓,有的时候,用点霹雳手段,也不是不可以。
陈兄在杭州的时候,不也是这样吗?”
陈让道:“小弟在杭州的时候,虽也用过霹雳手段,却没杀过人,但这次不同,谋逆自古都是诛九族的大罪,自己一个不经意的举动,就有可能让无数的人头落地。”
在杭州的时候,陈让的确用过一些不太光明的手段,比如自己派兵把盐帮的盐船劫了,比如自己用五百盔甲对乔大年进行嫁祸,再比如……
反正他用的那些手段,在现代看来,肯定是不合情理的,但在当时,他只想早点结束杭州之行,而且乔大年欠老百姓的债,根本就不需要证据。
因为他的证据实在是太多,就算事情发展到最后,被杨偕判斩立决的,也只有那有限的两三人而已。
这些,都在陈让的心里承受范围以内。
但这次不同,这次,如果真的再采用那种手段,他会觉得他的小心脏会受不了,所以,他走的每一步,都必须小心翼翼。
王安石叹口气,却没有说话,他明白陈让心中所想,他想尽可能地收集证据,尽可能地将蜀中的乱局减到最轻,他想把事情做得更完美一些。
呼延庆道:“小哥儿,咱们也别去想那么多了,你想尽可能地保全别人的性命,但别人却不一定领你的情,自你上次离开西北后,大家都很想你,他们都住在这里,要不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