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和安平都喜欢吃肉包子,特别是安平,西北人,百吃不厌的那种,所以在回来的时候,特地绕道包子铺,给他们两个一人两个肉包子。
陈让却没有吃,回到钓鱼山,今天的蚕茧收购工作很顺利,远比昨天要顺利的多,昨天还有些人围观,今天来围观的人已经没有了。
老太爷很开心,站在一块大石上,一直笑着,见陈让他们回来,笑着笑着,竟然连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陈让没有过去,只是跟老太爷打声招呼,老夫子被人围着,想过来跟陈让打招呼都不行,在那儿忙得满头大汗的。
忙并快乐着,看得出,他的兴致是非常的高,因为在他的身后,站着一个像山一样的女人,拿着一把蒲扇,在那儿不停地摇着,还时不时地用她那宽大的衣袖,给他抹着汗。
他到底还是把他的妻儿接过来了,回到寨里,李老实正在家里补昨天晚上的觉,昨天晚上,他们一夜都没有睡,忙到中午的时候,实在是顶不住了。
李老实家里有两个孩子,大的五六岁,小的三四岁,穿着开裆裤,露着小脚丫,大的在那儿剁猪草,小的在那儿跳来跳去的。
见陈让过来,大的将手中的刀一扔,便跑进屋里,将李老实从床上拖起来了,李老实一边打着呵欠,一边来到院中,见着陈让,那精神顿时就回来了。
“大叔,不好意思,这个时候叫你起来,我刚才回来的时候,见老夫子的夫人和孩了都来了,老夫子之前住的地方,实在有些简陋……”
“你说这个呀?这个你不用担心,老太爷已经安排好了,让他们住在木楼里,这样教起学来,也方便,老太爷说了,老夫子是咱们钓鱼山几百年来的第一个夫子,不能委屈了人家。”
尊师重道,这是老祖宗刻在骨子里的东西,在这方面,老太爷做得远比自己要好,陈让来找李老实,原本只是想让他砍几根竹子,把原来的那个房屋修缮一下的。
“那好,没什么事,那你再回去睡吧。”
“起都起来了,睡不着了,陈义他们刚才也回去睡了,这个时候也不知起来没有,那个缫丝作坊,我想了一下,有些地方,还是要改改的。”
“也好!”
陈让点点头,劳动人民的智慧是无穷的,对这个缫丝作坊要如何修改的问题,他没有任何的意见,只要他们用得顺心顺手就行了。
这年头,要求不要那么多,过犹不及,会死人的。
回到家里,简单是吃完午饭睡完午觉后,便让安平把木碳、硫磺和硝石搬到自家后院的牛棚里,然后就在里面掏鼓起来。
至于他掏鼓什么,陈让没说,安平也没问,别人问起,他们也只说在屋内看书。
别人一听说在看书,便聂手聂脚、小心翼翼地走了,生性弄出响声,影响到陈让看书,老太爷手中那根用来赶牛的水竹条子是绝对不会饶人的。
那是一条很细很长的竹子,抽到身上,伤不到筋骨,却能深入肉里,特别的疼,小时候的陈让没少抽,那记忆是相当的深刻。
陈让在掏鼓完后,将东西收拾起来,藏好,看一会儿《论语》,练一会儿字,天就慢慢地变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