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林喝完一杯绿茶,又冲了两遍水,第三杯茶味淡了。
“上一壶红茶,养胃,女人喝了面色红润。”
“师父,红茶真的对女人好吗?”
肖安然有话要说,趁着空隙语态迟疑,“马林,前几天肖可来信了,说卫骏喆已经下乡跟她汇合,腿脚有些问题,走路一瘸一拐的。”
马林扔嘴里两粒花生,“卫家人没带他去医院检查检查?哦,他是装的,有些知青下乡,嘿,我都替他们爹妈丢脸,装病的,装瘸的,装疯卖傻的,还有个女知青请一个月例假的,啧啧,卫骏喆咋不请例假?”
在三个女人脸红羞涩时候,马林一拍脑门,“忘了,忘了,对不起那是女同志的假,我对这个不了解,我还是个青涩单纯的男孩子。”
1954年,新中国大量妇女同志进厂,享受劳动保护,女职工到时可以请几天假,组织上照例准假,工资照发。超过千人的厂子还有专门房间,供应热水毛巾方便女职工清洁。
于是【照例准假】叫着叫着就变成了例假,例假这个称呼就是这么来的。工厂还提供月经带,一个月三条,看具体情况。 苗虹丽翻了一个白眼,你要点脸吧,心狠手辣,在人武部里威风八面的,你哪里青涩单纯,还男孩子,呸。
肖安然剥了花生放碟子里,她发现马林喜欢吃瓜子和花生,“你跟卫骏喆在镇上知青集合点发生过冲突?”
马林也不兜圈子,肖家人说一半藏一半,联系上面卫骏喆腿脚不便,发生冲突可能就被人怀疑是马林打坏卫骏喆的腿脚。
惯常语焉不详地恶心人,马林认真看了一眼肖安然,中肯评价她,“其实你比肖可可更适合大院,你水平比她高,她只会装绿茶,你还会下套。”
耿娜吃得很开心,今天都不用剥壳太省事了,听到这句抬起头左右看着,“下啥套了?哦,安然的意思卫骏喆和师父发生冲突,被师父打坏了腿?是这个意思吧?不是我师父干的。”
“你怎么知道?”肖安然给了一个不耐的眼神,耿娜打乱了她的节奏。
耿娜喝了一口红茶,“我师父做事光明正大,再说如果是我师父干的,你刚才就会说卫骏喆的腿是被我师父打坏的,而不会说他腿脚不方便。以卫家和我师父的冲突,不可能替他隐瞒的。”
扔掉核桃仁,左右扑噜手上的灰,“再说现场那么多知青,社员打坏知青的腿能是小事?你真当别人是傻子呢?”
肖安然小口喝茶,“我可什么都没说。”
耿娜努力撇着嘴,嘴角要咧到下巴。
马林单手抵着头,“肖同志,苗同志,今日找我何事?”有个黄胖子微笑的找不到,大概现场就是这个动作 “耿娜的性子风风火火,你二人可是谋定而后动,不见兔子不撒鹰,不会无缘无故陪她一起来的,说吧,想打听什么或者让我做什么?”
苗虹丽就是过来刷脸的,无所谓什么目的,“我就是为过去的事儿道歉,本来也没人什么大事儿,就是咱俩工作理念不同。”
马林敲敲桌子,“今天你鼓励叶春荣说我坏话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你挑唆他辱骂我,他就像一条狗围着着你转圈,你用骨头挑逗他,什么玩意儿?你有道歉的态度吗?”
苗虹丽眼神游移,“我就是好奇你在同学嘴里的印象。”
“你是好奇吗?苗虹丽非要我戳穿你的用心才舒服是吧。享受别人因为你一颦一笑发疯,你以为你是肖可可吗?玩这套你跟肖家姑娘学啊,要不卫家为啥娶不上肖楠楠,接着要娶肖可可,咋不娶你这个苗家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