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恣意张扬,他们目中无人。
王棉必须庆幸,她现在不再是任人践踏的草民,而是跨入到了权贵的阶层。
否则,今时今日,在官道上,狼狈闪躲的人群中,就会有她王棉。
“吁!”
“等等!”
“刚才我好像看到了一个长长的车队!”
“吁!停下!楼四,我好像看到你们家的徽标了!”
一队人马呼啸着冲到了城门口,制造出一番人仰车翻的混乱。
但,这群贵人却没有顺势冲进京城,而是忽然停了下来。
他们拉紧缰绳,七嘴八舌的说着。
有人关注到了那列长长的队伍,有人发现了某几辆超级豪华(疑似僭越)的马车,有人则看到了“熟人”。
“楼彧?楼含章?他、他回京了?”
“含章?齐国公的字?他不是还没有行冠礼嘛。”
“哎呀,杨二十一,你刚回来,应该还不知道。太子殿下十分看重楼彧,便亲自给他取字‘含章’。”
“楼四,你是楼家人,更是楼含章的堂哥,想来应该知道楼含章何时进京吧。”
“……我听说,楼含章长得极好,胜潘安,赛卫玠,还师从沈度,真真才貌双绝。”
几个少年少女,很快就把话题统一到楼彧身上。
没办法,楼彧作为快速崛起的新贵,本就引人注目。
偏偏他刚得到爵位,便匆匆离京返乡。
偌大的国公府,倒是每日里十分忙碌,工部的工匠们进进出出,楼家的奴婢来来去去。
一两个月的时间,便重新修缮完毕。
只是,隔着高高的院墙,外人并不能看到里面的亭台楼阁,假山水榭。
他们只能想着,待齐国公回京,应该会大宴宾客,到时候,他们这些权贵就有机会进入到国公府,就能沉浸式观赏这栋御赐的豪宅,还能顺势结交齐国公。
楼彧有了爵位,还有至尊父子的宠信,哪怕只有十六岁,未及弱冠,也依然是众权贵争相结交的贵人。
他如今,已经实现了自己的目标,成为人上人。
只除了极少数的那几个人,楼彧无需惧怕、忌惮任何人。
包括他的生身之父,那个曾经能够掌控他命运的人。
楼彧再也不用担心,他会被血缘所绑架。
楼谨不再是他的“主宰”。
虽然他早已过继,但,“规矩”这种事儿是高位者制定的。
如果楼彧不够强大,还只是个靠着家族、靠着父辈才能坐享富贵的纨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