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说回来,这倒底是什么操作?每次抬脚,脚底连通地下的触手都会缩回去,然后在脚步落下的时候,再蹿出来重新连通吗?
应该是了,对方毕竟有两只脚,这脚抬起,另一只脚还在地上和地底保持连通,然后通过这个连通分享老太婆的视觉,准确判断下一脚落的方位。换句话说,只要对方双脚同时离地,对方的傀儡就会失去控制?
不是……我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对方傀儡就算失去控制又怎么样?对方大不了再换一具,就好像我杀死了老太婆,对方立马换了一个农民傀儡一样,最主要的,是找到对方深埋地下的本体。
想到这,参孙面上换上了一丝忧虑,这次的敌人让他感到了棘手,有一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片刻后,他喃喃自语道:“看来只能从那几个拿寄生虫的人下手了,对方取寄生虫的地方说不定就是对方本体的所在。其次应该避开对方的视线,也就是说不能被对方埋藏在村子各处的傀儡看到。就是不知道对方能同时操纵的傀儡是几具,如果只有一具,那只要前期避开那老太婆就好了。”
想通了关节,他决定不走麦田,从另一个方向接近村庄。
可能有人要问为什么参孙不放弃这边的事情直接跑路?他又没有绞杀人魔的义务。其实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一方面这人魔太特殊,如果放任下去,他无法想象将来这人魔会成长到什么地步,倒时候如果威胁到全世界,引发人类灭种,他又能逃哪去?恐怕他到时候面对的,是更加强大无解的敌人。
人的性格分很多种,有的人的性格是得过且过,能偷懒一天就偷懒一天,有的人则是工作狂,事业感很强。他的性格则是不喜欢把事情拖到最后,能早点解决就早点解决,省得自己心里老惦记。
当然另一方面是因为怀特菲,他尽管失忆了,但是无论是从个人情感上、还是内心深处一股莫名的使命感上,他都是亲近‘那些真正亲近神的人’的,他说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强烈的、帮助他们的使命感,可能真如那个圣教的副团长异绝所说,他是神在这世上留下的行走的神迹,所以才会有这种感觉。按照圣书的说法,是圣灵在他心里做工,让他产生了这种使命的感觉。虽然这种使命感并没有强迫他的意志,但是他明白只有这么做、他的人生才是最有意义的。
我们闲话少叙,既然有了拟定方案,他很快就行动起来。这次他选择的方位是村西,这里有一片树林紧靠村落。
他并没有从地面上走,而是直接爬上了一棵大树,然后凭借高强的身手、仿佛猿猴一般在树干间行走跳跃起来。
而事实证明‘他这回选择的前进方式’是正确的,因为没过多久,下方树林间就冒出一条寄生狗,一副溜达巡逻的样子。
他见状赶紧停下身形,防止自己弄出太大响动,惊动了对方。
这只狗走得并不快,在路过他树下不远处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似乎闻到了什么,用鼻子到处嗅了嗅。
参孙暗骂了一句该死,赶紧拿些树叶在身上涂抹起来,以混淆身上的气味。
可能是他一直在树上走,并没有在地上留下气味的关系,那寄生狗随便嗅了两下就走了。
见它离开,参孙松了口气,心里吐槽了一句,“还挺谨慎!”
一直静静的等那寄生狗走远,他才继续行动起来。在树干间连续十几个纵跃来到村边,一个纵步跃入‘村把头’民房的院内,然后快速的来到屋下,轻身一跃抓住屋檐,手脚并用翻上屋顶。之后小心翼翼的猫腰前行,一路蹿房越脊向村内行去。
期间有好几次他都撞见巡逻的农民,幸好他站得高看得远、提前发现了对方、趴伏在屋顶暗影处才躲过一劫。
就这么走走停停,没过多久,他就来到了村中心的钟楼下。这是他之前选中的观测地点,原因很简单,这建筑物是全村最高的建筑,且处于村中心,视野四通八达,他要想找出‘那些替囚犯注入寄生虫的家伙’是从哪出现的,没有任何位置比这里更适合观察了。
眼见周围无人,他开始手脚并用向钟楼顶端爬去。以他现在指力、握力只要墙面稍微有点缝隙,他都能抠着上去。因此尽管钟楼近乎垂直、有十多米高,在他眼中还是如同儿戏,没过几下就上到顶端。
这一上来,他顿时感到豁然开朗,只见整个村落在这一刻坐收眼底,甚至连那些巡逻的农民总数有多少都一目了然。
为了防止自己被对方发现,他不敢露头,只能趴伏在座钟下方,敛藏自己的身形。这一趴下就是几个钟头。
眼见天色越来越暗,就在他暗自揣测自己之前被老太婆迷倒之后、倒底昏迷了多久、为什么那些家伙到现在都没出现的时候,突然眼前一亮……目标出现了。
只见几个拿寄生虫卵的人,从‘一个好似地铁站入口的、也不知是果窖还是菜窖的地下通道’内缓步走出,每个人都拿着一盏油灯。
“原来是在这,想不到离自己这么近,自己真是灯下黑了。”参孙心中腹诽了一句。
等他们走远,他注视了一下左右,见短期内并没有巡逻人员过来,便轻声轻脚从钟楼下来,快速的掠过长街,很快就来到了目标地点。
看着黑幽幽的入口,他心中一时间有些犹豫,毕竟他不像海琴有超声波,夜里能不能视物都一样。在这里如果被对方的触手集火,他的下场可想而知。
在内心纠结了一会儿后,他一咬牙,看了看左右,拿起旁边不远处院内的铁锹,迈步走下入口。
不得不说,这个通道确实很黑,以他超过普通人好几倍的视力,也发现自己看不了太远,只能依稀看到前面是直路还是弯路。好在对方似乎也很怕黑,在他神情紧张、摸索着走过两个拐弯的时候,前面渐渐有了光亮,只见通道旁的墙壁上每隔几米就出现一盏油灯,将整个通道照得昏黄晦暗,有着一种诡异的朦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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