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阴风大。
大清早,吴翟一行人在姑娘们的欢送中,睡眼惺忪的从尚云居正门溜出。其中以吴老六最虚,扶腰揉肩,哈欠连天,一副身子被掏空的模样。
见状,本来还昂头挺胸的裴瑾立马按腰扶墙,脚步虚浮。
“二哥,这是为何?”很明显,李临不懂两人的骚,谦虚的低声询问。
“演技!”裴瑾捂嘴指点起三弟。“快点的,跟着学,做戏要做全套!”
“原来如此!不过,我就不必学了。”李临恍然大悟,但并不在意。“黑山谁人不知,本大爷年富力强,本钱雄厚。”
“区区一夜,不足挂齿。”说完,李临大手一挥,迈着四方步,器宇轩昂的潇洒离去。
吴翟路过,拍了拍裴瑾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安慰道:“二弟啊,听说色是刮骨钢刀。”
“一定要保重身体啊。”说完,这老六昂首阔步,神清气爽的走开。
“姐夫,大丈夫唯信手中兵刃。”洪浪抱枪路过,臭屁了一句,拽拽的跟上吴翟。
三人勾肩搭背,渐行渐远。
徒留裴瑾一人在风中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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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来到傍晚。
吴翟守在衙门里,掰着手指头算时辰。
别看这老六早晨幽默的一批,其实他心里慌着呢。整整一天都心神不定,右眼皮子狂跳。
他把这当成老天的警示,直觉告诉他,要出大事。
入夜,谢媚儿久不见吴翟回后院,便跑出来寻他。
“郎君,你都躲妾身一整天了。妾身又没怨你在尚云居过夜。”
“不是你想的那样。”吴翟一眼就看出这小妖精口不对心,苦笑着牵过谢媚儿的小手,让她坐进自己怀里。
“尚云居是黑山的情报据点,为夫去那里只是为了办正事,绝对没有半点私心。”
“再说了,尚云居哪有姑娘比的上我家媚儿。”
这话给谢媚儿哄高兴了,小妖精开始在怀里不老实,她要验证一下郎君说的是不是实话。
嗯,是实话。
“媚儿别闹,为夫这会儿有些忧心。”反应是有了,但吴翟确实没心情。
“郎君是为何事烦心?”谢媚儿见郎君愁眉苦脸不似作伪,便乖乖坐好,但小动作不断。
“为夫昨晚派人把周氏出关的商队屠了,这会儿总觉着心神不宁,眼皮子一直跳。”吴翟按住谢媚儿的小手,不让她乱动。
他认为夫妻间的相处之道,最基本的就是坦诚,所以有事这老六一般不瞒着。
此话一出,谢媚儿彻底老实了。这种事郎君不可能骗她,昨晚吴翟肯定没有去鬼混。
“郎君莫忧,咱家吉人自有天相。”谢媚儿只是个内人,外事她掺和不上,只能言语安慰吴翟。
“报!”
正说着呢,衙门外冲进来一名军卒,跪地报信。
“禀将军,黑山口传信。”
“周氏商队被屠,商队领班周寅等三人幸存,此刻正在往城里赶,说是有要事禀报。”
来了!
吴翟呼出一口气,拍了拍怀里的小媳妇,让其起身。
“备马,去西门。”
。。。。。。
西门外,城楼篝火不旺,照的不远。
吴翟站在光线里,直勾勾的望着远方的大峡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