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仪式结束以后,在下午五点,我和悦悦踏着夕阳,来到了佘山岳红的墓地。
在山脚下墓园大门前停好车,我怀里抱着鲜花,悦悦也是满怀抱着鲜花;
我抱的是一大束红玫瑰,悦悦则抱了满怀的康乃馨。
走进位于山南坡的墓园。
秋日的佘山层林尽染,苍松翠柏间夹杂着许多彩叶树种,一抹夕阳照进墓园,斜阳如血,山峦如画。
站在山坡上,能清晰地看到远方的黄浦江静静地流着,陆家嘴的东方明珠电视塔和上海中心大厦等建筑在夕阳的余晖里巍然耸立。
近处的山坡上,
一排排的墓室犹如缩小版的人类建筑,鳞次栉比;
一排排的墓碑在夕阳里格外肃穆、壮观。
我们来到岳红的墓碑前,放下鲜花,我从包里取出一把香烛,拿打火机点燃。
墓碑上岳红的彩色照片被风化了许多,但轮廓还是那么美。
悦悦则是双膝跪在岳红墓碑前的泥土地上,双眼泪流。
“妈妈,女儿结婚了,我和江岸专门来看你……”悦悦说着,嚎啕大哭起来。
我的心情沉重压抑,默默地点燃了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低声说道:“岳红,你临走前,嘱咐我照应悦悦,我把她照顾长大了……”
下面的话,我没办法说下去。毕竟当年我和岳红是那种关系,现在我跟悦悦……
我的喉头堵的有些难受,往昔如云烟在眼前飞逝,我仿佛又看见了岳红跟我在深夜的黄浦江岸边偶遇,在宾馆的第一夜……
“对不起……”我深深给岳红鞠了三个躬。
“妈妈,你不要怪江岸,他守护了女儿这么多年,女儿离不开他的保护,离开他,我害怕。江岸没有错,你如果要怪,就怪女儿好了……我、也是在延续你爱他……”
婚礼上,当白梅得知悦悦的结婚对象是我时,立刻就崩溃了。
但是她还算是一个理智的女人,因为都举行婚礼了,白梅就是想拆,也没办法拆散我们了。
最后她只好默默地走掉。
何况她也是知道悦悦的性格。都不跟她做dna鉴定,就是不想跟她相认。根本原因还是在跟我的关系上不想受到白梅牵制。
最终,悦悦也没有跟白梅做那个dna鉴定。
悦悦对我说,她害怕做了dna鉴定,真的是白梅的亲生女儿,那白梅跟我的关系就真的尴尬了。
再一个是她跟岳红的感情太深,鉴定出白梅真的是自己生物学上的母亲,悦悦接受不了自己不是岳红的女儿,那样对岳红也不公平,何况她已经死不在人世。
悦悦说:“我可以不做白梅的女儿,但绝对不能不做我妈妈(岳红)的女儿。毕竟是她给我养到十二岁,毕竟她已经不在人世。”
苏枫贩毒案早已经水落石出,苏奇被牵涉其中,而且是主谋,苏枫等人不过是他的棋子。
苏氏兄弟的死刑是避免不了的。之所以现在还被关在监狱里,因为他们贩毒的上下游还有一部分案犯没有抓捕到。
全部到案只是时间问题。
苏奇的灭亡也是时间问题。
苏枫贩毒被抓以后,毛则剑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消息。
在我们会馆承办散打选拔赛之后,毛则剑曾给我发来一个短信,告诉我他其实知道散打选拔赛是赵鹏的阴谋。之所以没有提前告诉我,他实在有不得已的苦衷。
对于我而言,现在仇人只剩下毛则剑一个人了。
结婚当天在岳红的坟上,我默默地告诉岳红,害她的主谋已经伏法,欺负我们的仇家也一个一个消失,而打手毛则剑,我一定让他付出代价,不让岳红的在天之灵留下缺憾。
(2024年12月7日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