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字条上的内容,离琴翊琛陷入沉思,看来这松要山上的确有不为人知的猫腻。
他重新拿起那半封信,用手慢慢摩挲着纸张,缓声道:“蓝师兄,鸢儿,从蓝神医收到这封信来看,我们应该有共同的敌人,我们该放下芥蒂,共同御敌才是。”
他真诚的看着蓝彤宇:“若我推测的不错,蓝神医收到我兄长求助信,但这封信被泄密,被背后操控这一切的人知悉,这才派人屠了神医谷。”
“本王知道,蓝师兄不愿与皇室扯上关系,可从蓝神医接到这封信的这一刻,就已经卷入这场不见硝烟的战争中。”说着,离琴翊琛起身,郑重朝蓝彤宇行礼:“所以蓝师兄,若想要查到屠谷之人,找到给蓝师兄下毒之人,还请万望放下你我之间的芥蒂,与皇家合作才是。”
蓝彤宇皱着眉头不语,顺着这半张信,他们查到了京城,即便已经做好了准备,知道师父一定卷入了什么是非中,可他从未想是卷入皇家的是非中。
他默然看着离琴翊琛,冷声问:“你们皇家太医院能人辈出,为何非要向一个江湖大夫求助?”
离琴翊琛干咳一声:“此事颇有隐情,本王会晚些告知鸢儿,实不相瞒,本王的确希望鸢儿能相助于本王。”
一旁的蓝彤鸢在脑海中迅速的消化着离琴翊琛的所说,扬声道:“殿下的意思是,恭悼太子的死因有异?”
离琴翊琛无奈的点点头:“此事,本王回府后会详细告诉你,现下鸢儿你先好好回忆一下,当日张四来这儿诊病,还说过什么或者还有什么其他异常?”
蓝彤鸢仔细想了想,有些疑惑的说着:“当日张四头上戴着一个与衣衫极其不相称的包巾,他的身上穿的是粗布蓝衫,但包巾确是丝质的。”
“那日他看病时,留下了几个铜板,我看着也没什么异常。”说着,蓝彤鸢吩咐药童把钱箱拿过来,在钱箱中不停的吧啦着,找到几枚半旧的铜板,小心的嗅了嗅铜板上的气味,有些兴奋的递给离琴翊琛,脆声道:“你看,就这几枚。”
离琴翊琛接过铜板,眼中含笑,问:“鸢儿,这么多铜板,你为何能认出这几枚是当时张四留下的?”
“自然是它的气味,因为铜板是人们经常使用的,所以会在不经意间留下主人的印记。比如卖油的,铜板上会留下油香味道。这几枚铜板上,留下的是一股烧焦味道。”
“烧焦的味道?”离琴翊琛将铜板放在鼻尖,仔细的闻了闻,果然,他也闻到了一股浓浓的烧焦味道。
可距离山中起火已经月余,这铜板上的味道为何还会如此的浓郁,就连他也能闻出来。“鸢儿,你确定这几枚铜板就是张四留下的?”
蓝彤鸢仰着笑脸,脸上是被人质疑的不悦:“那是自然,他当时留下铜板时,上面的烧焦味道,说的夸张一点,我隔着二里地都能闻到,这还是我让人在外面晾晒了整整一天一夜,才把上面的味道去除一些,才放入钱箱的。”
离琴翊琛突然想到那张纸上的内容,松要山山上的山民,私自采矿卖到铁匠铺换取钱财。
四处山脉,只有松要山发生了山火,出现了人员伤亡,但也只有禹州刺史隐瞒了此事,其他三地的刺史皆将异响上奏。
但其他地方只提到异响,并未提及人员伤亡。他记得那几份奏折上所说:“幸得山中无人居住,未造成人员伤亡,实为万幸。”
一个念头在他的脑海中升起,必须尽快去禹州。可黑白街……
“鸢儿,你速速随我去一趟黑白街。”
蓝彤鸢有些不解,但未等出言质疑,便被离琴翊琛拉着走出医馆,直奔黑白街。
来到黑白街,一个巨大的牌坊矗立在街口,白街二字极为显眼。离琴翊琛紧紧的拉着蓝彤鸢,低声道:“鸢儿,其实本王也不知道这白街里会有什么,那会儿屈副监正说在这儿见到了清虚道长的弟子。”
“清虚道长是谁呀?”蓝彤鸢满脸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