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嶷、张翼两兄弟按照鲜于辅的安排。偷偷的绕过太史慈大军的防线。躲过附近搜索的斥候。进入了鲜于辅说的那片小山谷。这里的确是个藏身的地方。离着太史慈的中军大帐也不是很远。和左边的大营几乎就在同一个水平线上。若是有人趁机袭击中军大帐。只要藏身在此。就算等候救援。只要有三两个猛将。便能支撑半天。
张嶷、张翼带着十个兵卒摸进山谷。一直注意观察太史慈中军大帐的情况。越等越是心焦。两人趴在一片高地上瞪大双眼张望着。富户们进入中军帐他们也是看见的。整个中军帐灯火通明。一点风吹草动都沒有。张翼道:“哥。他们不会骗我们吧。你看看。人家有多少兵马。就咱们这几个人。万一有个风吹草动立刻会被人家包了饺子。”
张嶷回身看了看身后的那十几个兵卒。那些人似乎一点都不着急。或趴或坐。待在自己的隐蔽处一声不吭。若是不知道那里有人的。肯定觉得什么都沒有。张嶷摇摇头:“不会。鲜于将军说话算话。我看他是个实诚汉子。”
“但愿如此吧。”张翼压低声音。趴在张嶷耳边:“哥。我看过了。这山谷后面有一条小路。若是我们被发现。你就从小路走。我留下來掩护。你别忘了。我们是骗过人家的。他们怎么对付我们都不过分。何况我们还是黑冰的人。我可知道。龙飞和黑冰势同水火。”
张嶷重重的叹了口气:“现在我们也只能求助于他们了。我们两个沒有办法报仇。若是此次能杀了太史慈。我一定对龙飞感恩戴德。”
看着张嶷坚定的眼神。张翼也是点点头:“恩。我也是这么想的。反正哥去哪。我就去哪。”
一股山风吹來。将他们身旁的野草吹的左右摇摆。一队斥候从远处的山坡上一点点的走过來。这群斥候非常的懒散。走路也很慢。最前面的一个挥舞着手里的宝剑。有一下沒一下的将身旁的杂草纷纷砍断。几人似乎心中都有怨言。一边走一边不断地说话。
斥候甲叹了口气:“这他娘的什么任务。咱们都在这山里转了两天了。一点动静都沒有。就算那些荆州兵來。也就几百人。有什么可担心的。我看是咱们的那个太史将军被人家杀怕了。弄得草木皆兵。”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斥候乙呵呵一笑:“都说荆州人有三头六臂。他们也是人。就算碰上了。咱们两个换一个也能杀光他们。两个不行十个总可以吧。”
斥候丙摇摇头:“话不能这么说。咱们兄弟的命就这么不值钱。将军这也是好意。我可听说那些荆州人各个和老虎一样。杀人不眨眼。出手狠辣。最擅长偷袭和暗杀。曹操可就在这上面吃了大亏。”
斥候丁不屑一顾:“邪乎了。再厉害他们也就几百人。咱们可有万人。”几个人一边说。一边慢慢的朝这边靠近。张嶷和张翼连忙低下头。将自己的整个身子都埋在草丛里。屏住呼吸。希望不会被这伙人发现。
“谁。”斥候丁突然大喊一声。其余几个人连忙警觉起來。手里的兵器也都竖了起來。朝着斥候丁面对的方向看去。山风吹佛着一根被折断的树枝來回的晃荡。与它下方的树杈碰撞。发成啪啪的声响。斥候甲一拍斥候丁的肩膀:“你小子一惊一乍想干啥。吓人吗。不就是根树枝吗。有这么紧张吗。”
斥候丁呵呵一笑。几个人就放松了下來。就在这一刹那。走在最后的斥候乙。猛然间用手捂着自己的脖子。脸上的表情格外的痛苦。整个身子慢慢的软了下去。旁边的斥候丙正要伸手去扶。也觉得自己的后脖颈一凉。伸手一摸是根银针。想要说些什么。却一句话都说不出來。也慢慢的软到在地。其他两人也跟着倒在了地上。张嶷、张翼对望了一眼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四个黑影从隐蔽的地方出來。每人拖着一个将那几个斥候拖进了附近的草丛中。这一连串的动作连贯流畅。就在短短的一眨眼之间完成。即便是有人注意也不会想到他们四个人是被人干掉的。看着那几个黑衣人的动作。张翼瞪大双眼:“哥。这。他们也太神了吧。”
张嶷轻叹一声:“难怪龙飞能够所向披靡。他的手下竟然如此厉害。若是咱俩有什么别的想法。恐怕也会在这不知不觉中被人家处置掉。以后还是安分点好。”
太史慈的中军大帐突然火起。张嶷、张翼看的是清清楚楚。两人都是眼光一亮。在这火影之中。很明显可以看见有三个人朝着他们这边跑來。其中一个似乎还受了伤。被两人架着走的很快。一边跑还一边大喊。奇怪的是。周围的几个营寨沒有一人出來帮忙。
离着张嶷、张翼越來越近。张翼终于看清。有些兴奋的冲着张嶷喊道:“哥。是他。就是他。真的來了。”张嶷一把捂住张翼的嘴。将他摁倒在草地上。
太史慈与鲜于辅动手。三招之内被人家砸中下巴。说话都不会了。副将和参将护着太史慈冲出营帐。本來他们想去附近的营帐暂避。可是冲來冲去全都是鲜于辅的人。唯独这西面的路口沒人把守。已经成了丧家之犬的几人慌不择路。一头便扎了进來。
往前跑了百步。参将心里高兴:“前面有道山谷。易守难攻。只要我们进去。就安全了。”
副将扶着太史慈朝后看了看。中军大帐已经火起。而且越來越大。周围的四座大营竟然全都不來救援。心里的怒气都发了出來:“这帮家伙。竟然沒有一个出來救援的。躲过此劫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们。”
山谷就在眼前。一人高的荒草几乎将整个山谷遮住。一般人还真的不容易发现。三人站在谷口朝后看了看。沒有追兵。可是他们却不敢大意。参将两手一拨。将挡住山谷的荒草分出一条缝。率先走了进去。太史慈想说什么。下巴疼的厉害。哼哼了几句硬是被副将架了进去。
三人长出一口气。倒在地上休息。距离不远。一路跑过來却是累的够呛。参将往草上一倒:“这下好了。等那些家伙一走。咱们回去好好教训一下那几个笨蛋。”
副将也是大口大口的喘气。自己身上的铠甲近百斤。还有太史慈。太史慈身上的铠甲。几百斤让他拖着走也是很累的。副将狠狠的踹了参将一脚:“别睡。去看看。那些人追來沒有。要是追來给我守住谷口。”
参将正要骂街。看了看副将忍了。谁让人家比自己官大呢。硬着头皮直起身子。一手拄着刀。往后退了一步。脚下那种感觉绝不是踩在枯草上的感觉。立即回身。发现就在自己身后有一个穿着自己军服的兵卒静静地躺着。自己正好踩在那人的胳膊上。
参将一个高跳。后退两步。退出一丈多远:“谁。干什么的。出來。”
这话也把副将下了一跳。立刻起身。竟然不止一给。一共四个穿的全是他们军卒的衣服。静静地躺在那里好像睡着了一般。除了脸上痛苦的表情之外。一点受伤的痕迹都沒有。两人正要上前。刚走了两步。附近的枯草一阵乱想。十几个黑衣人突然出现在他们的周围。
这两人都是和太史慈从涪陵回來的。黑衣人的事情听说过一些。等到看见张嶷、张翼的时候。他们全都明白了。副将一指张嶷:“你这个叛徒。真的做了人家的狗。”
张嶷的眼睛狠狠的盯着太史慈:“你。今天不杀了你。对不去那些死去的父老兄弟。”
副将和参将退到太史慈身边。黑衣人的包围圈也在一步步的缩小。太史慈等人知道今天是逃不掉了。擦了擦嘴里的血。深吸一口气。强忍着疼。含糊的说道:“一切都是我的错。和他们沒有关系。我太史慈愿意以死谢罪。”
参将急忙跪地道:“你们都听见了。将军说了是他的错。和我们沒有……”
话音未落。副将一刀剁在参将的脖颈上。整个脑袋被砍了下來。一尺高的鲜血溅了副将一身:“沒骨气的家伙。死了倒好。将军不用担心。只要有我在绝不会让他们碰到你。”副将仗剑挡在太史慈的面前。
“那我就先杀了你。”张翼早已忍耐不住。舞刀扑了上去。张翼平时看起來和一般的猎户沒什么区别。动起手來还真不含糊。三两下便让那副将挂了彩。张嶷一步步的朝着太史慈走來。太史慈沒有动。他知道自己必死无疑。眼睛一闭。等着刀刃挂到自己的脖子上。
柳林坡的大火。德阳城都看的清清楚楚。诸葛亮立刻意识到了不好。当探子送回太史慈失踪的消息。诸葛亮一屁股做到了自己的帅位上。眼睛里竟然变得湿润了。
马良正要说话。诸葛亮猛然间站起身子:“去。将我的红色龙纹玉佩拿來。我要替太史将军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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