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亲王等人一听,顿时有些尴尬。他们原本以为新帝会借此机会来打压前朝旧臣,没想到她却如此淡然处之。他们相互看了一眼,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这时,张廷玉站了出来,他躬身说道:“女皇陛下,臣等并非有意打扰。只是孝贤皇后乃是大清的国母,她的谥号追尊之事,关乎到大清的颜面。臣等希望女皇陛下能够三思而后行。”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是在强忍着内心的恐惧。
李清歌看着张廷玉,心中不禁有些感慨。她知道张廷玉是个忠臣,但此刻却显得有些迂腐。她微微一笑,说道:“张大人言之有理。孝贤皇后的谥号追尊之事,我会考虑的。但是,你们也要知道,大炎王朝已经建立,前朝的旧规矩已经不适用了。我希望你们能够尽快适应新的朝廷,为百姓谋福利。”她的声音温和而坚定,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怡亲王等人一听,顿时松了一口气。他们知道新帝并没有打算打压他们,而是希望他们能够为大炎王朝效力。他们相互看了一眼,都露出了感激的神色。然后,他们躬身行礼,说道:“臣等谨遵女皇陛下的旨意,一定尽心尽力为大炎王朝效力!”说完,他们就退了出去。
李清歌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有些感慨。她知道,这些朝臣们都是前朝的旧臣,要想让他们完全忠心于大炎王朝,还需要一段时间。
因为嫡出的尊贵身份,再加上先帝那无微不至的特别恩宠,胤祥自小便被赋予了与众不同的光辉。他不仅被赐予了世袭罔替的特权,更在成年后,如众星捧月般,成为了尊贵无比的铁帽子王。这铁帽子王,是王爵中的最高等级,象征着无上的荣耀与权力,让人心生敬畏。而当胤祥去世后,他的儿子弘晓,那个同样带着贵族气质的青年,继承了这份沉重的爵位,成为了第二代怡亲王。
弘晓,身为太上皇的堂弟,他们上一辈的关系深厚得如同大海一般,无法估量。在皇族宗亲中,他的地位举足轻重,无论是辈分还是权势,都让人不敢小觑。他身材高大,面容俊朗,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每当他开口说话,那沉稳有力的声音总能让人心生敬意。
这一日,阳光透过云层,洒在了金碧辉煌的宫殿上,给这庄严的地方增添了几分温暖。弘晓身着华贵的朝服,站在大殿之中,首先开口:“女皇陛下,自古以来,君王都以孝道来治理天下。为嫡母追加谥号,是仁君应该做的事情。孝贤皇后是太上皇的原配妻子,她生前节俭,为后人树立了榜样。臣认为,陛下应该尽快下旨追封她,以尽到作为子女的礼节。”
他们这些人,都是朝中的重臣,今日聚集在此,目的只有一个——用道德来绑架陛下,让她追封孝贤皇后。然而,他们却未曾料到,这位女皇,并非他们所能轻易揣测的。
李清歌,这位大炎王朝的女皇,端坐在龙椅之上,面容冷静而威严。她身穿金黄色的龙袍,上面绣着栩栩如生的五爪金龙,仿佛随时都能腾空而起。她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拇指上的翠玉扳指,那扳指碧绿如玉,透出一股温润的光泽。她冷笑了一声,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皇叔和各位卿家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孝贤皇后确实贤明,追尊谥号也在情理之中。但是……”
她稍微停顿了一下,目光如炬,扫视着大殿中的每一个人。她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但是孝贤皇后在教育女儿方面有所欠缺,我实在难以给她一个美好的谥号。”
这话一出,大殿中顿时一片哗然。众人都惊呆了,他们从未想过,女皇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教育女儿不善?这话……这话是从哪里说起的?”弘晓的声音颤抖着,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女皇,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张廷玉,那个须发皆白、面容严肃的老臣,也忍不住追问:“孝贤皇后去世后,太上皇一直怀念她的贤德,怎么会教育女儿不善呢?请陛下明示。”
张廷玉是个非常重视礼法规矩的人,他一生都在为朝廷的稳定而奋斗。孝贤皇后作为原配皇后,她的子女在正统中更是正统,是道德楷模,名声不容有半点瑕疵。如果说她教育女儿不善,那必须有确凿的证据,否则难以让人信服。
李清歌叹了口气,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哀伤:“家丑不可外扬,况且死者为大,我不愿意再提起这件事,各位卿家也不要再追问了。”
然而,这其实是李清歌故意欲擒故纵的计策。她越是不愿意说,众人就越觉得其中有问题,誓要追根问底。他们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无法自拔。
鄂尔泰,那个面容严肃、眼神锐利的大臣,此时也站了出来。他神情严肃地说:“国就是家,家就是国。陛下是天下之主,家事也就是国事。请陛下明说。”
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能够穿透一切迷雾,直达真相的彼岸。弘晓、张廷玉等人也齐声附和:“请陛下明说。”
李清歌沉默了很久,她的目光在大殿中游离,仿佛在回忆着那些尘封的往事。终于,她开口了,声音低沉而有力:“各位卿家都知道,我的生母并不是太上皇的原配,而是妾妃扶正后的继后。虽然她是继后,但正妻的地位和尊严是不容侵犯的。谁知道和敬公主,仗着自己是元后嫡女的身份,多次对我母亲无礼,甚至在太皇太后面前说坏话,还让人动手打了太上皇后的脸。”
听到这话,众人都皱起了眉头。他们仿佛看到了一个家庭中的悲剧,一个关于原配与继室、嫡女与继母之间的复杂纠葛。每个家庭都有难念的经,继母上位后,原配所留的子女难免会感到尴尬。原配子女与继室之间的战火,几乎时刻在后院上演。这种情况不仅皇室有,就连富贵人家,男人有三妻四妾的,遇到原配早逝留下子女,也常有这种糟心事。
然而,皇族的亲情非同一般。长辈晚辈之间,既有尊卑之分,又有君臣之别。皇后是母仪天下的女子至尊,她的地位和尊严不容任何人侵犯。嫡出的公主再尊贵,也只是臣子,哪有臣子冒犯君上的道理?这是大逆不道的行为!身在皇后之位,即便不得宠,但只要还活着,等到皇帝驾崩,新君继位,她就是无可争议的母后皇太后。反观嫡公主,身份地位几乎已经固定,是谁给了她胆量,竟然敢不敬皇后?
其实,弘晓等人都心知肚明,和敬公主之所以这么大胆,都是因为太上皇乾隆的宠溺。乾隆的宠溺让和敬公主无法无天,她自以为皇后之位是她母亲的专属,别人敢坐这个位置,就是大逆不道,就是抢夺她母亲的东西。她对太上皇后不满,内涵一下也就算了,竟然还撺掇太皇太后对太上皇后动手,这真是太过分了!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动手打一国之母的脸,这是多么大的羞辱啊!如果不是那拉氏的女儿继位还好说,偏偏是她的女儿接受禅让,成为了大清第七帝,还取消了国号,并入了大炎王朝。人心都是肉长的,亲娘受了委屈,女儿自然会加倍报复。你敢欺负我亲娘,我就不追封你死去的娘,看谁更没脸!
想到这里,众人都露出了尴尬的神色。天呐!这是什么事啊!他们仿佛看到了一个复杂的宫廷斗争,一个关于爱恨情仇、权力与地位的故事。
鄂尔泰难以置信地硬着头皮问:“陛下,这……这是真的吗……和敬公主真的这么大胆……”
李清歌严肃地看着他,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君无戏言。这件事关乎我母亲的颜面,我怎么可能信口开河呢?如果不信,你们可以派人去查,或者让和敬公主和我当面对质。因为这件事,太皇太后的钮祜禄氏一族,死的死,流放的流放。我只让和敬公主回蒙古闭门思过,已经算是便宜她了。”
这话如同晴天霹雳,让众人都愣住了。他们仿佛看到了一个残酷的现实,一个关于权力与亲情的抉择。尊贵如太皇太后,她的娘家钮祜禄氏一族都遭到了流放。如果不长眼的话,就休怪女皇无情。当然,皇后被打脸这件事说出去也不好听。这些人都是官场上的老狐狸,自然不敢随意泄露。女皇陛下正愁没有借口收拾他们呢,如果大肆宣扬的话,无异于自寻死路。
大殿中再次陷入了沉默,只有众人的呼吸声在回荡。张廷玉叹了口气,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感慨:“和敬公主对太上皇后无礼冒犯,孝贤皇后作为生母,也有教导不善的过错。陛下顾全亲娘的颜面,不予追封,也在情理之中。但这件事传出去也不好听,请陛下仔细斟酌。”
“仔细斟酌”这四个字用得非常巧妙,既表达了张廷玉的担忧和顾虑,又给了女皇足够的尊重和空间。他的意思很明确:陛下看着办吧,我们不想找死就不掺和了。
李清歌多看了张廷玉一眼,心中暗自赞叹:果然是个老滑头啊!难怪他是唯一一个配享太庙的汉臣。她淡淡地笑了笑,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也罢,我会仔细考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