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两个孩子,一男一女,老大是燕京大学教授,一心做学问。老满是女儿,嫁国外了。”
唐家昌轻声说道。。
“那第三代有没有入仕为官的?”
王国卿颇感意外,又有些困惑。
“没有…”
唐家昌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长子有两个儿子,都在燕京安家,先前都在政府部门工作,但是今年都辞去公职,好像做生意去了。小女远嫁国外,子女也在国外,好像都已入了外国籍。你大舅当时气的,差点要与她断绝父女关系。”
后嗣中居然没有一个从政的,这让王云山有些意外。而且三代中本来有在体制内,却辞职做生意去了。
停薪留职下海?王云山瞬间反应过来。
在市场经济的诱惑中,下海潮应运而生。时代的春风浩荡,全民下海成为主题。荒莽的财富洪流涌动,但因获知信息的人有限,机会仅属于敢于冒险的人们。
既然如此,在三代直系亲属里,就只有爸爸入仕。若能获得舅外公的助力。。。
想到这,王云山心里又多了几分期待。
不过在王云山的记忆中,谢儒祯是1995年因意外去世的,到时必须要改变这个意外阻止那件事发生。
火车缓缓驶入长山站,蒸汽缭绕中,王云山踏下车厢,随着外公那略显佝偻的身影,在爸爸的带领下走出了车站。
坐在公交车上,远处山峦叠嶂,层林尽染,与他上一次匆匆一瞥的模糊景象大相径庭。这次,他不再是匆匆过客,这是一个命运的节点,必须去牢牢的抓住。
一路辗转,终于来到省委干休所门口。
在门岗打完电话确认后,三个人走进了干休所大院。
干休所内环境清幽,绿荫如盖,小径两旁是修剪得整整齐齐的灌木丛,不远处,一座小巧的池塘边,几株睡莲悠然绽放,粉白相间,宛如羞涩的少女轻舞于碧波之上。几只蜻蜓点水而过,激起一圈圈细腻的涟漪。
三人沿着石板路前行,两旁是错落有致的青砖小楼,沉淀着岁月的痕迹。楼前的广场上,几位老人悠闲地打着太极,有的坐在藤椅上,手捧书卷认真翻阅。
唐家昌领着王国卿父子穿过一片静谧的竹林小径,来到一栋古朴而庄严的青砖别墅前。
唐家昌敲了敲门,门慢慢地打开了。门后,站着一个保姆模样的老太太,穿着朴素,一头银发整齐地挽在脑后。看到是唐家昌,她一脸惊喜:“哎呀,是姑爷来了,快进来,快进来,谢老和大姐都念叨你好久了。”
说着,她侧身让开了路,引领着爷孙三人踏入屋内。
唐家昌看起来和她相当熟悉,也笑着打招呼。
“吴大姐,身体好啊,还是这么精神啊!”
保姆吴妈也是来阳人,当年经唐家昌举荐来到谢家,一晃都快20年了。
“姑爷你身体看着也硬扎,姑几身体好吧?”
吴妈对于唐家昌一直心怀感恩,姿态也放的很低。
“秀芹身体比我还好,日子过的很得乐啊。。。”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走进了屋里。
放下装着满满两袋特产的蛇皮袋,一个爽朗的声音传了过来。
“是家昌来了吗?我刚还和你嫂子还念叨你呢。”
一位满头白发,穿着中山装的老人,手里拿着一柄檀木拐杖,慢慢地从内室走了出来。
王国卿低着头看了一眼,感受到老人身上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王云山也暗自感叹,果真气场很足,这种自带官威的气势可不是一般官员能有的。
“大哥,是我。”
唐家昌忙迎上前打招呼。
看清来的是唐家昌,老人的脸上顿时笑颜如春,笑意也增添了几分。
“家昌,我是天天盼着你来呢!这次来了就多住些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