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面具人的第二剑,在刺中杨星竹的一刹那,并没有那种冷兵器穿透血肉之躯的手感,而更像是刺在了一块顽石上。
面具人面色一变,隐隐预感到了什么,手中的利剑由刺转劈,却在最后一刻,伴着一声轰鸣,劈在了一块硬物上,赫然是一块顽石。
伴着一团白烟腾升而起,石头被硬生生劈成了两半,却不见了杨星竹的人影。玉石壁障这狭小的空间内,便只剩下神秘面具人一人。
神秘面具人嘴角微微扯动,脸上浮现出了一抹不祥的预感,急忙转身打算撤离。
然而,就在他转身的一刹那,令他担忧的一幕出现了。这玉石壁障那巨大的缺口突然间自行愈合,黑暗一下子将他笼罩,他被束缚在了这个狭小的封闭空间内。
而在玉石壁障外十余米处,杨星竹出现在了一个原先摆放着巨大石块的位置。她刚才施展的八卦阵法,瞬间置换了她跟那块巨石的位置。石头被传送进了防御壁障内,而她则被传送到了外面,且取代了那块石头。
杨星竹现在恢复了自由身,而神秘面具人则被困在了封闭的防御避障内。
乔丐峰、阿紫、灵鹫宫女人,还有那个恒山派道姑见状,一个个都是惊讶万分,远远的围了上来。
玄慈大师归还木鱼后,原本打算离开杨星竹的私人宅邸,去“叶氏雁门商栈”去找叶二娘,但看到这一幕,也忍不住凑了过来。
此刻,杨星竹右手抬高,五指屈握成爪,她现在只需一个“摊手”的动作,那闪烁着八卦阵纹的防御壁障就会瞬间爆炸。
此刻,雨势渐弱,屋檐滴落的水珠,在青石板上砸出细碎的水花。
佛堂前的庭院里,湿冷的空气裹挟着檀香与血腥气,沉沉地压在众人心头。
杨星竹的五指悬在半空,雨水顺着她的鼻沟滑落。玉障壁内,神秘面具人的身影有些模糊,似乎在全力冲撞着壁障,像一只暴走的困兽。
"且慢!"乔丐峰突然踏前一步,蓑衣上的雨水甩出一道弧线。他浓眉紧锁,粗糙的手掌伸出,虚按在杨星竹腕前三寸,"杨将军,得饶人处且饶人。"
阿紫攥着乔丐峰的衣角,伞面上的落叶纹被雨水洗得发亮。她偷眼瞧着玉障壁里那个模糊的身影,忽然想起星宿海边那些被渔网缠住的海雕——也是这样扑棱着翅膀,羽毛上沾着血。
灵鹫宫女人冷笑一声,腕间银铃随着她抬手的动作叮当作响。"乔帮主倒是慈悲。"她指尖掠过腰间弯刀,刀鞘上镶嵌的绿松石映着惨淡的天光,"这等狂徒方才还要杀我们,现在倒成了可怜人?"
杨星竹的指尖颤了颤。玉障壁表面流转的八卦纹路随之明灭,像呼吸般一胀一缩。她转头望向玄慈大师,老和尚的僧袍下摆正滴着水,在脚边积成一个小小的水洼。
"阿弥陀佛。"玄慈大师合掌时,腕间垂落的菩提子,撞出沉闷的响,"仇恨如毒火,焚人先焚己。若能度化。。。"
"度化?"灵鹫宫女人突然拔高声音,惊飞檐角一只避雨的乌鸦。她指着佛堂内那尊诡异的木雕菩萨,缠绕佛像的藤蔓不知何时又蔓延了半尺,暗绿的黏液正顺着地藏王低垂的眼角往下淌。
"大师看看这些魍魉伎俩!方才若不是杨将军出手,现在流血的就是我们!"灵鹫宫女人含沙射影了一番,态度却十分明确,神秘面具人绝不可留!
杨星竹似乎被说动了,扬在半空中的右手,微微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