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弈城看了她一会儿,也端起面条,刺溜刺溜一会儿就吃完了,吃饭时特别的男人。
唐伊歌听着他吃面的声音,嘴角不禁勾了勾,挑了根面条放进嘴里,说,“弈城,你平时经常自己做饭么?”
“我不会做饭。”雷弈城说,“没人教过我,我也懒得学。”
“……”唐伊歌微怔,抬头看他,“那你会做面条?”
“面条是下午趁你睡觉,我无聊,问厨房的小师傅学的。”雷弈城口气颇有些得意,“我跟你说伊歌,不是我吹牛,我雷弈城要想做的事,还没有做不成的。”
话到这儿,雷弈城嗞了声,看着伊歌,“除了你。”
唐伊歌对他笑笑,“那你那几年是怎么过来的?”
雷弈城父母去的早,去的时候他还小。
若如他所说他连饭都不会做,他靠什么活?
“什么怎么过来的?收保护费呗。”雷弈城用稀松平常的语气道。
唐伊歌拧眉,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你那时候才十几岁,不怕么?”
雷弈城扬眉,“除了你,我怕过什么?”
“……”唐伊歌嘴角一抽,本来还有些心酸,这会儿啥感觉都没了。
撅了下唇,唐伊歌低头,继续吃面条。
大约过了三分钟。
雷弈城极具男人味的低沉嗓音在院子里响起。
“刚开始我跟了一个大哥,他比我年长十岁,天天带我在小学或中学路口堵学生收保护费,收来的保护费,他七我三。
我跟他用天天收来的保护费倒是过了一段不劳而获‘安逸’的日子。只是夜路走多了,难免会遇到鬼。
在学校收保护费的可不止我跟他,后来因为我们收的多了,让其他收取保护费的人很不满。
有一天,我跟我那个大哥刚从一初中生手里‘收’了一百的保护费,钱还没来得及分,便被一群手拿木棒的人围住了。”
雷弈城讲故事般低缓的口吻,“你猜后来怎么着?”
唐伊歌抬头看他,“他们让你们把收来的保护费上交?”
“呵。”
雷弈城谑笑,“伊歌,你好歹也三十二岁的女人了,怎么这么幼稚?”
“……你才幼稚呢!还有别提我年龄!谁提我跟谁急!”
唐伊歌凶巴巴的瞪他。
雷弈城做了个投降的手指,笑着道,“你们女人是不是都这样,有很多禁。忌?”
“别人我不知道,反正我有!”唐伊歌说得相当理直气壮,充分展现出什么叫“存在即是合理”的道理。
“行,我知道了。”
雷弈城说。
唐伊歌用筷子搅面碗里的面,言归正传,“那后来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