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临西医院。
靳橘沫赶到病房,走廊外应景尧神情严峻,正与另外一个医院的专家说着什么,那位医生脸色同样紧凝。
靳橘沫捏了捏轻颤的指尖,朝应景尧走了过去,“应大哥。”
听到声音,应景尧看向靳橘沫,蹙眉朝她走了两步。
“应大哥,我爷爷怎么了?”靳橘沫盯着应景尧,雪白的小脸抑制不住的轻抖,虽然她极力克制着。
应景尧眉心拢得更紧,却还是如实道,“靳老先生情况很不好。”
靳橘沫双。腿发软,险些站不住。
应景尧神情一变,及时握住她的手,“沫沫。”
“什么意思?什么叫,情况很不好?”靳橘沫眼眶一圈圈泛红,双唇染上霜色。
应景尧心尖一疼,忍不住伸手将靳橘沫颤。抖的身体拥进怀里。
靳橘沫仓惶的推了推他,仰头定定盯着他,“应大哥,你跟我说实话,我爷爷现在情况到底怎么样?”
应景尧凝眉,看了眼一旁的医生。
医生上前了两步,双眼凝重的看着靳橘沫,“靳小姐,靳老先生如今已经七十几岁的高龄,住院的一年,因为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脏源,所以只能靠药物维持生命的基本特征。可是今天应医生检查的时候,发现靳老先生的生命体征已经开始衰退,并且很迅速。”
看着靳橘沫越来越白的脸,医生不忍的叹息,“靳小姐,如果近期再找不到合适的脏源,靳老先生恐怕……”
“……”所以,他们是在给她下病危通知书么?
靳橘沫脑仁儿一抽一抽的疼,眼底的红光抑制不住的往外涌,她死死咬住下唇,且仍然无法止住外流的眼泪。
捏紧冰凉的指尖,靳橘沫看着应景尧,“应大哥,如果找不到脏源,我爷爷大概还能撑多久?”
说到最后一句,靳橘沫身体往前拱了拱。
心脏的位置,实在,太疼太疼了,疼得她快无法呼吸!
应景尧握紧了紧靳橘沫纤瘦的手臂,缓缓道,“至多一个月!”
一个月?
靳橘沫闭上眼,眼泪顺着她孱弱的睫毛尖儿滚落而下。
一颗一颗如烧红的烙铁往应景尧心尖儿上砸!
应景尧咬了咬牙,猛地用力抱住靳橘沫,“沫沫,应大哥已经向全国各家医院以及国外的医院发出通知,若是有匹配的脏源,他们会第一时间通知我。”
一年的时间过去了,仍然没有合适的心脏,最后一个月,她还能抱有希望么?
靳橘沫只觉得一颗心,冷得像是被侵泡在南极的寒冰之中。
……
病房里,靳橘沫似一只受伤绝望的小兽蜷缩在靳建城身边,盯着他日渐苍老的脸庞,泪如泉涌。
她并不喜欢掉眼泪,因为知道有些事情,就算把眼泪哭干,双眼哭瞎,都无济于事。
被韩枫绑架她没有哭,真的一点也不害怕么?不是!只是知道哭没有用,害怕没有用!
可是这一刻,她只要想到靳建城有一天会彻底离开她,悲伤,便无孔不入的渗入她的身体。
靳橘沫抱住靳建城的胳膊,脸靠在他微冷的颈窝,“爷爷,我有宝宝了,你要当外祖父啦。”
爷爷,能不能为我,再坚持坚持!
……
靳橘沫再次从病房出来,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刚踏出病房,靳橘沫就扫见坐在走廊长椅上的应景尧。
微微垂下双眼,靳橘沫朝他走了过去,坐在他身边的位置上。
“沫沫,还好么?”应景尧从靳橘沫出来便一直关切的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