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仗治国,不在军,而在民生经济!”
“凡用兵之法,驰车千驷,革车千乘,带甲十万,千里馈粮;则内外之费,宾客之用,胶漆之材,车甲之奉,日费千金,然后十万之师举矣。”
“想靠着一股血勇,就想包打天下,是妄想!”
“战国之时,民务兵而力屈,则财殚;财殚,则不能备养;备养不给,则民力不足;民力不足,则不可以守战。”
“除非,当个流寇!”
……
当时的李秀宁,在高潮迭起之余,完全没把这些话当回事儿。
只当是贤者状态的杨子灿,再给自己显摆卖弄他的博大学识。
可是现在想来,那家伙这是在拐着弯,劝告自己啊!
“或许,那个时候,这家伙早就清楚了自己接下来的所有遭遇!”
“可是……你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掐灭我的惊天企图呢?”
“难道……他不能,或者不想?或者……”
“死鬼,你到底为的是什么呀?”
……
李秀玲下巴抵在军帐的几案上,痴痴地想着。
外边,窦璡火急火燎地走过来,手中拿着一沓文书,全然没有往日里太守大人的矜持和潇洒……
各城物资告急的公文,雪片一样飞向窦璡和李秀宁。
而三辅新占地区缺粮缺物缺官的信件,也很快到了李唐老大李渊的手中!
可是,现在的李渊,也是有苦难言。
他,也缺粮了!
五
十二月中旬,大兴城,阿布准备东行。
他要和许多郡令、郡丞一起,前往东都洛阳,参加一年一度的大朝会。
临行之前一天的下午,他刚回到卫王府,德叔便禀报有客来访。
来的人,还是那个前不久刚跟自己道出惊天秘闻的女人。
风骚徐!
这,是阿力根给王铁锤的相好,起的歪名!
尽管阿布早闻大名,但是见到真人那还是第一次。
可就是在那一次,的确让阿布见识到了这个女人的厉害!
光那一席话,就说得阿布自己无地自容、恨不得钻个地缝就逃了!
没办法,阿布只能强忍着憋屈,麻溜地答应了诸般条件,将那风骚徐安全送走。
不久之后,又将从辽东远道而来、正在洛阳盘桓、看望夫君孙思邈的陈音儿,给请了并送过去!
干啥呢?
已经学有所成、专攻妇幼科的陈音儿,去就近照看李秀宁和她肚子里的……
这时候的孙思邈,正在洛阳紫微城里,给病入膏肓、苟延残喘的广皇帝,治病!
而作为夫人加助理的陈音儿,自然要伴随在孙神医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