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边的卫队,突然发现前面空出老大一截,黑乎乎的没怎么看清楚,以为自己疏忽落下了。
于是赶紧加快脚步,沿着脚印往前急行。
在每一条穿行于沙松林的黑线中,这样突然空缺一截的情况时有发生。
整个队伍,变得越来越松散,越来越伶仃。
“前面的,别走的太快,我快赶不上了!”
后面的一个人气喘吁吁地喊道,并且使命地怕打自己战马的屁股,另一只手也死死地拽着马尾巴。
可不管他怎么努力,就是追不上前面的人,并且越来越远,到后来竟然看不见黑影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可不是碰见脏东西了?千万别是……”
这人说的,就是大东北的猎人在密林中行猎的时候,最容易碰上的鬼摭眼。
鬼摭眼,也叫鬼打墙。
人在阳气弱的时候,被阴鬼摭住了双眼,从而迷失方向,甚至是按着鬼所指引的方向行走。
这人也是经验丰富,所知甚多。
他感觉到全身发冷,但是汗水,一股股地从身体里往外冒。
他的步子越来越慢,越来越艰难,牙关在不住地格格地直响,但他一点也不敢回头,甚至是说句话。
常言道,鬼打墙,背后不是人,天黑莫前行。
周围变得越来越安静,似乎天地之间,只有自己和身前的马。
“兄弟,走快点!”
后面突然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明显不再是他熟悉的兄弟。
“噗通”一声,他双腿一软,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果儿马听见主人的动静,一下子停住了脚步,还回过头来看。
只见一个披着巨大白斗篷的人,正俯下身子摸着主人的脖子。
“可惜,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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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毫不费力地一把提起这个被吓死的人,拖进路边深处,然后掏出匕首,顺着他的脖子抹了一下。
热腾腾的鲜血,汩汩地流进雪窝,不一会儿,就冻成一个雪坨子。
那人跳出来,牵着这匹仍然等待主人的果下马,加快脚步向前赶去。
“敌袭!”
终于有人在临死前发出了惊天一喊。
幸存者们立即抽出腰刀,就近滚到岩石、大树,以及所有可以遮蔽身体的地方。
他们,不可谓不是训练有素,没有慌乱地奔跑,也没有惊慌地大喊大叫。
这实在是一支习惯夜战、战斗力不俗的队伍。
然而,等待他们的却是死寂,还有林中不断“簌簌”的落雪声。
……
“头?头?”
“将军,将军?”
“请求军令,请给予指示!”
半天没有任何动静,也没有传来上面的什么指令。
小队中的几个小头目,忍不住喊话,请求下一步的应对方略。
没有人回答。
那个他们的大个子将军,正瞪着无神的双眼,被憋屈地串在雪坑中巨大的木刺上面,僵硬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