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新罗人的皮鞭,狠狠地抽打在大青马的屁股上。
“咴——”
战马一声长嘶,抬起前腿,然后愤怒地向前猛窜。
差点摔下来的塔河多娄,下意识的抓紧马鞍,死死地伏在马背上。
在草甸高丘的脊线上,他看到了此生最难忘记的一幕:
无数骑兵,像一道道死神的黑蛇,来回穿梭在自己不小的营地里。
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凄厉的惨叫声,不绝如缕。
帐篷全部倒掉了,但没有任何火光烟雾,但那些白森森的羊毡上,却布满猩红的颜色。
塔河多娄知道,那是他的族人、妻子们的鲜血。
他清楚地看见,曾经和自己出生入死的武士们,正满身血污地做着最后的拼死搏斗。
他们挥舞契丹弯刀,他们拉满契丹雕弓,他们投出石头,他们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他们,正被一个个黑蛇所淹没、吞噬。
……
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快?
为什么没有任何警示?
为什么隋军和粟末人这么狠?
为什么他们这么轻易就突入到自己的核心营地?
为什么……
塔河多娄,心中有无数个为什么。
可惜,没有人愿意回答这些问题。
身后的追兵,死死地咬着他们,一点也不松口。
这些骑兵,绝不是隋军,而是驰名塞外的粟末轻骑。
他们,每人身背长枪一条,配圆盾一面,弓一把、箭三十,长短横刀各一把。
他们的箭,全是铁头箭,扁的是破甲箭,三棱的是羊头箭。
只能是他们,全身铠甲,犹如死神!!!
利箭在塔河多娄身前身后呼啸着。
一个个亲卫,惨叫一声便翻落马下。
有的,脚被套在马镫里,活活拖到无声,只变成一个残缺的身子。
塔河多娄,心在流血。仇恨和憋屈,在胸腹之间汹涌翻滚。
“粟末人,我草你祖尊!”
可是,还得没命的奔逃,没命的狠抽胯下的大青马!
新罗人,非常够意思。
尽管断后的人越来越少,但他们始终不离不弃,护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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