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无眉道:“已有两个月。”
韩文道:“那人说的话靠得住么?”
柳无眉道:“你若知道他是谁,就绝不会怀疑他的话了。”
韩文冷笑道:“我倒未想到你竟是如此怕死的人。”
柳无眉目中流下泪来,颤声道:“我并不是怕死,我只不过是……是……”,她看了一眼李玉函的尸体,她是不忍抛下李玉函一个人死!现在,事情说清楚了!一切真相大白!
韩文沉默了一下,好半晌,道:“你是如何确定我一定会接受你的邀请前来的?”
“因为……你是个剑客!而且还是高明的剑客!”,是了,毕竟天下第一剑客就在“拥翠山庄”,韩文岂能不动心,岂能不接受她的邀请?
柳无眉缓缓的说了一句,苦笑连连,怅然道:“难道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罢了!罢了!罢了……”
说话间,一柄锋利的匕首也被她刺入自己的胸口,本来她还准备至少也要给李玉函报完仇之后再死,但她很快发觉自己想错了,韩文面对六个绝顶剑手依旧谈笑自若,淡定无比,岂能无所依仗?
再者,李观鱼在又惊又怒中,病又好了,想来,他一定会为李玉函报仇的,如果连她的公公都不能报仇,那她自己又算什么?还不如一走了之,希望李玉函在黄泉路上等她一等,来世再做夫妻!
韩文色变,站起身来,无论这对夫妻之前怎么对他,现在都不重要了,他叹了口气,道:“何苦呢……罢了!你说的那个想要我命的人是谁?能告诉我吗?”
“水母……阴姬!”,柳无眉笑着说道。
“水母阴姬”这四个字一说出来,原本还想质问柳无眉为什么不让他们这些人出手走上一遭的凌飞阁,脸上就好像被涂了一层死灰色的油漆,连眼睛里都没有光了。
别的人更是耸然失色,就好像这名字的本身就有一种神秘的魔力,人们只要听到这名字,就会遇见一些不祥的事。
只有不熟悉这里的一切的韩文,想了又想,忍不住问道:“这‘水母阴姬’的名字我好像听过,却想不起是谁了。”
凌飞阁道:“水母阴姬就是神水娘娘。也就是神水宫的主人。”
现在,韩文恍然,原来李红袖给他的那本书中有所提及。但写的名字却是神水娘娘。
凌飞阁忍不住喃喃道:“听说这‘水母阴姬’乃是武林中第一个怪人,据说她的脾气还有几分和石观音相似,平生最恨男人,无论任何男人,只要瞧了她一眼,她就绝不会让他再活下去?”
韩文摇了摇头,道:“你弄错了。她的脾气和石观音一点也不相似,石观音非但不恨男人,而且还很喜欢男人。尤其是漂亮的男人,她的毛病只不过是对男人的胃口太大了而已,所以总是想换个新鲜的。”
“玉剑”萧石也叹道:“但‘水母阴姬’却是真的恨男人,据我所知。普天之下绝没有一个男人和她接近过。神水宫中更看不到一个男人。可是我也知道这人虽然喜怒无常,虽然很恨男人,但她却不是个坏人,也不像石观音那么样,想去害别人。”
凌飞阁道:“不错,只要别人不去惹她,她也绝不惹别人。”
萧石看向了韩文,道:“那么。她为什么要杀你与楚留香呢?你们难道惹了她么?”
韩文嗤笑,不言不语。气氛,又沉默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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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想来观鱼老人是不会放过我了!”,韩文霍然起身,慢悠悠的向外走去,道:“既然如此,那就打上一场吧!找个宽敞的地方!看看你们是一个一个的上,还是一起上!”
“小辈无礼!”,凌飞阁忍不住怒喝。
韩文摇头,叹道:“别那么虚伪,我说的也是实情!我杀了他的儿子,他的儿媳也是因此而死,我们之间必然是不是不休!如果我与他相斗,他处于下风,甚至被我杀死,你作为他的亲戚,想来更是不会善罢甘休,你们这五个人,都承受过他的恩惠……所以,到头来,我只能是,杀了你们所有人,才能了结此事,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你……谬论!”,凌飞阁狠狠地一甩袖子,很是郁闷。
韩文站在院子当中,这一次,他连白云剑都取了出来,双手握剑,身上是锋芒四射的气势,喝道:“几位!也都该露出自己的真面目了吧?难道还要我一一点名吗?”
“凌飞阁!”,韩文既然这样说了,谁还能再去瞒他?号称是“出手双绝,鸳鸯神剑,双剑无敌镇关东”的凌飞阁,他也是李观鱼的娘舅之亲,关系很近。
“萧石!”,面如冠玉,目如朗星,须发虽已花白,眉梢眼角也有了些皱纹,但依稀犹可想见当年之风采,只不过中年以后已发福了,这就是萧氏玉剑,萧石!
“铁山道人!”,一直沉默寡言的人也开口了,这黑衣老人赫然竟是武当山当今第一护法铁山道长,只是这三个,放到江湖上也是跺跺脚就能颤上三颤的人物!
他身旁一人身材颀长,缓缓的摘下了黑巾面容清瞿,几乎比他整整高了一个头,神气看来很严肃,但目光却很慈和。此刻他双眉微皱,仿佛有些心事,略一拱手,道:“黄鲁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