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为了对付萧家,老皇帝并不吝啬对非萧家一系的官员封官许愿。
作为难得不是萧家的武将,谭石自然得到了老皇帝给的各种特权。
比如手下武官的任免。
谭石也不是迂腐之人,知道只有军权掌握在自己手中才能更好的为朝廷尽忠。
于是便将自己的弟弟谭松选为副将。
这样做的好处是,一旦他出什么事,弟弟可以立刻出来主持大局。
讽刺的是,原本用来为朝廷尽忠的准备,现在却因为朝廷抓他而起用。
谭松一向以大哥马首是瞻。
听到大哥被朝廷关起来后,他也非常恼怒。
但想起他临行前的交代,心里又有些踌躇。
听到谭松的话,几位将领都面面相觑。
一位将领有些激动的道:“大将军何错之有?他已经主动去盛京了,为何朝廷还要如此待我们?谭副将,我们可都是大将军带出来的人呀!难道现在要为了所谓的尽忠,弃大将军于不顾吗?”
另一位将领也说道:“现在明摆着朝廷要对付我们豫州军,不管我们束手就擒还是反抗,他们都不会饶了我们,那我们何必还要在这里争论该不该反抗呢?我们考虑的应该是怎么应对朝廷大军才是。”
“对对对,谭副将您赶快想出个章程来吧!不能让豫州军的兄弟们白白送了性命才是。”
另一个也补充道:“也不能让他们杀了大将军。”
谭松听着众人七嘴八舌的在旁边吵着,心里一时也没有底。
刚才一直没有发话的军师此时走到他身旁小声的道:“几位将军说得有道理,此时咱们只能先自保才有机会救出大将军。”
“若兄弟们被朝廷以平乱的名义镇压,那大将军反叛的罪名就坐实了,到时候谁还知道咱们是忠于朝廷,还是真的叛乱?”
他的一番话说得入情入理,谭松终于听进去了。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也和沧州一样守城吗?”
军师思考了一下,有些无奈的说道:“咱们和沧州不一样,卢战骁之前直接拒绝到盛京述职,摆明了不听朝廷的调遣,听说他还请了平南王帮忙,这才守住沧州城。”
“可豫州不一样,这里毗邻盛京,又是朝廷和平南王领地的缓冲之地,朝廷是不可能放任不管的……”
两人后面的谈话已经不是悄声说了,而是说给众将听。
目的就是和众将商量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一个将领耐不住性子,直接站了出来。
“我们也应该效仿沧州,和平南王取得联系,请他帮忙守城,不然就凭咱们豫州军的弟兄,肯定守不住。”
“依我看这个主意肯定不行,就算咱们请平南王帮忙,他也不一定帮,况且他真的帮了,到时候大将军也会被安上一个私通藩王的罪名。”
“是呀,咱们大将军可不像卢将军一样也在城里。大将军现在被他们关在大牢,只要平南王的大军进入豫州,朝廷就有借口为难大将军。”
众人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
谭松听后也犯难了。
“如果不能求助平南王,城肯定守不住,咱们总不能束手就擒吧?”
军师略作思索,这才缓缓开口道:“诸位说得都有道理,要想同时保住我豫州军和大将军确实不易。特别是想要将大将军救出来,更是困难异常。不过……”
他扫视了一遍众人,见他们个个都在关心下文,他才接着说道:“大家应该清楚,大将军之所以受此冤屈,全因他掌管着我们豫州军,这原本都是朝廷的安排,可时过境迁,如今……朝廷已不再需要一支不能被他们完全掌握的大军。”
众人听后都是一阵怅然和悲愤。
豫州军是谭石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
这些年他倾注了很多心血。
萧家现在倒了,朝廷自然担心豫州军不受控制。
可谭石在这个时候却偏偏帮豫州境内的百姓说话。
将那些交不起税赋的人偷偷放出境内。
这样的行为无疑是触碰了朝廷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