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即使失忆了也还记得把张家的门都关上。
颂命:我哥,你别太宠溺张家。
或许是颂命和张起灵呆了一年多的时间,让张起灵即使不记得和颂命发生了什么,但依旧习惯了对方在身边的感觉,两个人就这样踏上了去青铜门的旅途。
一路上两个人经历了炮火连天,墓里精奇古怪,春花烂漫,人心险恶,夏日蝉鸣,一种难言的默契也在日日夜夜中成长着。
张起灵有一天发现颂命在记日记,看本子使用页数的厚度,应该记了很久,颂命没说过本子里记得都是什么,张起灵也从没问过。
颂命似乎很喜欢拍照,只要有条件她就会找照相馆和张起灵一起拍照然后再打印出来。
那时候的照相机照一次花的时间很久,往往人脸都笑僵了还没拍好,所以拍出的人像都是板着脸,但颂命张起灵这个组合简直是个例外,颂命的笑脸超长待机,时刻都笑的自然张扬,张起灵不用说,脸上出现的明显表情可以超过季节数目都是件稀罕事。
但是长久营业假笑颂命也会累,有次她就吐槽:“你说什么时候能发明出来可以随身携带,拍照时间短的相机啊。”她迟早要买个。
调试着相机的摄影师就笑着说:“可能要好久以后吧,但这哪是咱们这些小老百姓能知道的。”
……
在颂命三十二岁的那一年八月十七日两个人来到了青铜门前。
青铜门确实辉煌,十多层楼高的一扇青铜门矗立在人的面前时,人会发现连上面的一个花纹都比自己高不知道多少,真的让人止不住的害怕和敬畏。
颂命目送着张起灵的背影进了青铜门后,突然喊了句:“张起灵,看口袋!”
张起灵像往日一样听见颂命的话后下意识往口袋里一掏,掏出个纸条,看字迹应该是颂命写的,上面写了一句话:十一年后,墨脱喇嘛庙等你。
他回过身,等待着颂命像以往一样给他解答,但门缝中的颂命只是笑着摆摆手,直到面前的门关上,张起灵也没有听见颂命的解答。
他垂下眸子,把纸条折好放在胸口的口袋里,向终极走去。
他想着,或许等到那时候颂命就会解答。
门外的颂命平静地看着那扇门关闭,她突然发现当之前很想探究的秘密的谜底就在眼前时,她没有再去查看的好奇心了,终极是什么她不再去猜想了,她满脑子都在想的是如何不动声色的算计别人的感情,然后布局。
颂命一阵恍惚,她原来真的已经三十二岁了,成为了一个成年人,时间过得真快啊。
但很快她又清醒了,立马收拾东西离开东夏皇陵。
她还有很多事要做。
……
半年后长沙某山坡上。
颂命捂着肚子上足有半臂长两个手指头宽的的伤口,一脸的痛苦和无奈,她就不理解了,那些东西咋就喜欢往人的肚子上抓,上次“狐狸”没开膛成功,这次的粽子倒是成功了。
血库库往外冒,颂命止都止不住,因为失血过多眼前一阵发黑,耳朵边上嗡嗡作响,只能依稀听到有个人发现了她,在呼喊她。
“小妹妹……醒醒……”听口音不像是长沙本地人,是很年轻的少女声,但颂命也只能分析到这里了,她在昏迷前拼尽全力挤出几个字:“求你……救……我……有钱。”
然后意识就彻底陷入混沌。
那少女身材瘦弱,头发枯黄,但面容清秀,一双眼柔情似水,是极其标志的水乡姑娘长相,此刻背着个装满了野菜的竹筐,怀里半抱着浑身是血的颂命。
明明没有多少力气,身上穷的连叮当都不响,但少女在听到颂命的求助后一咬牙,硬生生把高自己快十厘米的颂命扶了起来,跌跌撞撞的往山下走去。
幸好颂命说了有钱,那少女把颂命送到城里解家的医院后,大夫马上缝合颂命肚子上的口子。
这一口子可真是长,缝了有上百针,大夫以为那少女是颂命的姐姐,遗憾的说:“你妹妹这伤的太严重了,一定会留下疤,还有这身上太多陈年旧伤留下的疤了,如果有需要我给你开几副淡痕的药。”
那少女只是默默记住了大夫说的话,没有答应开药。
这年头钱不好赚,尤其是小姑娘更难,万一人家这钱有别的用处不想浪费在祛疤上呢?这还要颂命醒后自己决定要不要。
颂命的身体素质高,缝合手术半天后就醒了,一睁眼就是白净净的天花板,闻到的就是医院的消毒水味,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回到了现代,之前的都是黄粱一梦,大梦了十多年的奇妙人生,但侧头一看房间布置就知道不是,心里顿时泛上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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