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浴房,刚脱了上衣,便见一丫鬟扭捏着进来,他只看了眼,便说:“房内无需伺候,出去。”
那丫鬟还磨磨蹭蹭,她是下头孝敬上来的,知道总督夫人刚生产,又听说总督大人身边没个伺候的,才让她来。
此刻在门口看着,那总督大人宽背蜂腰,麦色肌肤,肌肉紧实,一时心惊肉跳,想着跟了总督大人这样年轻英武的男人种种好处,当下也丢的开矜持,软的下体面了。
遂莲步上前去,双手从后环住他的腰,声音又软又腻。
“奴伺候大人吧。”
话音落下,人几乎是被瞬间扯开,一声暴怒后,那丫鬟捂着脸哭着跑出来,喆友拿着瓶香精,看到这个场面,顿时腿一软,赶紧进去,就见主子冷着脸,匆匆洗了澡后,香精也不用了,沉着脸就往主屋去。
原来是这样,方才她说的什么没有称心如意的人伺候,缘由在此!
青夏刚把孩子喂好,交给李娘子,送去乳母那儿照料,正细细看浑圆上细皮肉,被小家伙弄得破了皮,嘴里一时“嘶嘶”作痛,一时不察,让那莽夫闯了进来。
眼前的场景白的夺目,香艳的令宋溓一时失神,青夏忙将衣裳扯下,没好气的看他。
“你进来怎么都不着人通传一声。”
一声问话叫宋溓回神,心里有诸多质问,如“这是我们俩的寝房,我进来要通传什么?”
但是,他没问那话,只怒道:“连青夏,你糟践我!”
看他怒气冲冲的进来,看模样就没憋什么好话,可青夏左想右想,都没想到他会说上这么一句。
糟践?
青夏蹙眉:“你又不是黄花大闺女,我糟践你什么了我。”
宋溓指着外头,气道:“我天天就怕惹你不顺心,你啧个声,我都不敢大出一声气,结果你呢?越发不成体统,我可是那风流浪荡客?妻子生产之际,还管不住粉红念头,倒叫你做回贤惠人儿,给我安排个丫鬟去。”
青夏懵了,反应过来以后,大喘着气,呵呵冷笑:“我给你安排什么人了?你且看看,在这院里伺候的,都好生生的在外头忙活,哪一个是让我安排去伺候你了,还是你日思夜想就想着这点子事,所以安在我头上?”
说罢,还觉得不解气。
“你不是风流客,说你风流客是看低了你,你是公子哥,向来不受人冷落的,旷了这些日子,你只怕是早就有心思了吧,怎么还吵到我面前来,给我安个莫须有的罪名?你便是真想收房伺候,谁又敢说你个不是?”说罢,冷冷一笑,转身躺下。
宋溓被她连声责问说的一怔,好半晌才从那气氛中出来,遂头脑清醒了一些,想到自己怒气上涌,忽略了她的个性。
她哪里是会安排人给自己用的,她只是避这些事还不及,又想到刚回来时她冷声冷气,难不成是旁人在她面前乱说什么了?
看她发作完后,一声不吭躺下,他这厢就不好了,走过去扒拉她,声音虽还沉着,但已经是软了骨头。
“你瞧你,没说两句你就急,这几日我受你的脾气还少了吗?我这不是误会了,还当那丫头是你派去的,心里头又难过,又伤心,心想这怎么就不算糟践我?我天天哄着你,捧着你,就怕你不顺心,就怕你心中憋气,你可倒好,反过来还给我派个人去。”
青夏不耐烦他的动作,转过来看着他,板着脸道:“没让你顺着,也没让你捧着,你若受不了我的急脾气,大可以不来见我,谁也没强逼了你去,你的事我管不着,也不想管,任凭你是真的收了还是如何,都用不着到我面前来说一嘴。”
宋溓气的说不出话来,看她气呼呼的脸,顿时又泄了气,只俯下身去贴着她的脸,见她烦的厉害,也不离开,只道:“你为我生了女儿,受了这么大的罪,我不捧着你,顺着你我捧谁去?就算没有孩子,你是我的人,你就是天天给我气受,我也高兴,我也哄着,只是方才我想左了,我还当你又受了什么人的话,故意埋汰我呢,有这么美的夫人在身边,我还要什么人?你可真别把我当成那浪荡客了。”
话音落下,见她不再挣扎,宋溓暗自松了口气,唇在她脸上痴缠,忽然尝到一点咸味,顿时一怔,抬头看她,慌得去抹她眼泪。
“这又是怎的了?你莫哭呀!我刚才说话声是大了些,不是吼你,你这样哭,可是叫我不好过。”
青夏抽噎着,伸手去推他,推又推不动,兀自生着气,哽着声道:“你就是嫌,嫌我生了个女儿,生的那日,你连抱都不曾抱一下,你若不喜,干脆别来看啊,她就是我一人的宝贝。”
宋溓大受冤枉,急急为自己辩解:“我如何不喜她了?这是我的第一个孩子,是男是女我都爱,是个女儿才好,长得像你,将来性情也像你,你不知我心中多欢喜,不抱她是我不敢,她那样小,没长骨头一样,我若抱坏了,只怕是心都要挖出来疼了。”
青夏深吸了口气,眼泪如珠子一般,她声音很小,却问的清楚。
“到现在都快满月了,你连孩子的名字都没取。”
听了这话,宋溓松了口气,笑道:“名字我翻诗经都快翻烂了,选了好几个,前些日子看你不搭理我,有时我又忙,便没来得及给你看,再说了,再过不久,父亲他们就要过来了,咱们的长女,得让她祖父看看,定个好名。”
青夏没说话了,本来还郁着股气,在他的话语中慢慢散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段日子是怎么了,平白无故的就是很累,很气,有时又想哭,有时又很平静。
情绪反复无常,静下来回想起来,连她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夜里,宋溓摸上她的床,青夏也没说什么让他离开的话。
两人同床睡下,第二日宋溓休沐,这夜两人入睡极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