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敌手,在战场上可讲不得仁慈!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典故你不会不懂吧?”察罕虽然被张翠山率人杀了个措手不及,却仍保持着大将风度。
“说的有理,接招吧!”张翠山也曾数次用计将察罕搞得极是被动,对此言自然大为认同,既然身属不同阵营,那唯一的解决之道就是决一胜负。
察罕从布诺口中得知张翠山功力大进,却也不惧,飞龙枪一摆,二人战于一处。
近十年来,二人交手已是不计其数,前五年察罕还能仗着过人的枪术占些上风,可是随着张翠山轮回枪法愈发精炼,已是后来者居上,待得悟出轮回第三式的时候就已经稳压察罕,如今已是修成了第五式,二人实力的差距日益明显。
不过十数合,张翠山已是稳稳地占据了上风,轮回枪在半空中一甩,带过一道破空之声,朝着察罕狠狠的抽了过去。
察罕识得厉害,好不容易破解了张翠山的上一轮攻击,连口气都顾不得喘,双手擎着飞龙枪,看准张翠山的枪势,全力迎了过去。
两股巨力撞于一处,察罕的脸se忽地一变,指骨断裂,而且觉得虎口处像被针扎了似的火辣辣的痛,两条手臂都不像是自己的。
张翠山却是没有再攻,而是收枪而退,扫了察罕一眼之后,迅速朝着烟台府城门处冲了过去。
负责攻打城门的正是安泰,回头一看张翠山如同杀神般冲了过来,手中的铁枪一抖,戳翻几名出城的黑水军夺命而逃。
连察罕都不是张翠山的对手,他这个小弟级别的就更不用提了,唯一庆幸的是张翠山念及昔日的兄弟之义,没有追杀过来。
黑水军众将士见到前大帅大展神威,举手投足间就把蒙古军的头号大将打得狼狈而逃,个个精神大震,仿佛打了鸡血似的杀出城门,尤其是郭子兴,身上的血洞还没包扎就一马当先,返回敌军阵中大开杀戒。
伤口的血不停地滴出,可是郭子兴却浑若未觉,那处伤洞不像他本人似的,一枪将离得最近的一句蒙古军千夫长捅了个透心凉,反手又用枪杆戳飞一名百夫长。
“大帅威武、郭将军威武~”也不知道是谁先喊了起来,黑水军丘八们群情震奋,一时竟是将数倍于己的敌军压制住了。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黑水军的兄弟,打起精神,不一起来杀上一阵更待何时?”施耐庵是个文人出身,手中的铁剑刺个不止,当者无不立毙,偏生他又摇头晃脑如吟诗一般,潇洒之极。
“敌军杀走,吃我一剑!”周自在挥舞着双股剑冲锋之势正急,远远地看到了察罕败走,哪里肯舍,催动战马追了过去。
察罕奔行了一阵,手上的力道渐复,见一敌将追杀而来,不由得气恼,心道张翠山我干不过,难道还会怕了旁人不成?挺动手中的飞龙枪刺了过去。
周自在眼见这一枪疾如流星,当下不慢怠慢,双剑齐使荡开飞龙枪,二人旋即战于一处。
早在十年前周自在就已经位列四大高手之一,虽然是垫底的却也不是察罕这等晋入宗师没几年的新手之敌,只是察罕最擅马战,这几个月来周自在虽是苦练马术却也占不得上风,三十余合之后竟是有不敌之势。
“兀那鞑子,你只不过是仗着弓马娴熟罢了,有种的咱们下马再战!”周自在非常不服气。
“你走开!”察罕这么多年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自从张翠山退出之后,无人是其敌手,只是这个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周自在功夫还在他之上,真要是步战的话胜算可不大,他也不愿久战,一枪逼退周自在,拨马就走。
“杨师弟,那是鞑子的汝阳王察罕,不能放他走了!”施耐庵数次伤在察罕手底下,自是对其极为上心,只是自知不是其对手,现在连周自在都拦其不住,赶紧招呼杨正雄过去帮忙,他二人系出同门,施耐庵还是师兄哩。
“鞑子,留下吧!”一道厉喝声传来,更是施耐庵的师弟、四大高手之一的杨正雄。
杨正雄手提一柄四十余斤的重剑,一个凌空就跃到了察罕后方不到三丈之地,脚下微一用力,将一名蒙古军丘八的脑壳踩得开了花,杀到了察罕的面前。
察罕光看其气势就知道此人实力犹在施耐庵和周自在之上,虽然不知道是谁,却也不敢有丝毫的小觑之意,一抖飞龙枪化出十八个枪头刺了过去,枪影笼罩了杨正雄身上数处大穴,只要一枪中招哪所是宗师级的高手也非得饮恨不可。
这一招察罕可是使出了全力,哪知杨正雄根本不辨他那些枪影,手中的铁剑看似随意一撩,漫天的枪影就被破去,顺手又是一剑刺了过去。
这一剑不仅力道奇大,甚至还犹如大浪一般一波接着一波,让敌人接也接不下,又摆脱不了,带给了察罕极大的压力。
自从与张翠山一战失利之后,杨正雄潜心修行,从至刚至猛之中竟是悟出了刚柔之意,一剑刺出之时刚猛无比,在半途之中就改了剑意,察罕勉力接了十余合之后,又有周自在上来帮忙,一个杨正雄他就斗不过,何况二人齐上,一个不慎腋下被扫中一剑,张口就是一口老血喷出,同时整个人也倒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