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无匹的战意将三十三天外的混沌空间生生蒸发出一条万丈深沟时,战意才似意犹未尽的一收,如长鲸吸水般尽数敛入曹小龙体内。
曹小龙悠悠的吐出一口浊气,心口大感舒畅。
这一口气吐出,就像吐掉了千万年来的憋屈,让曹小龙有种浑身舒畅,身骨轻快之感。
“咦?那是鸿钧?”曹小龙的神识中,突然感应到一道身影。那道身影隐藏在一块厚重的混沌气团中,在混沌气团之外有层层禁制包裹,禁制在外更有地水风火之气肆虐。那缠住鸿钧的禁制,有阻挡神识之效,若不是方才被曹小龙战意蒸发掉大量混沌之气,曹小龙的神识还无法查探到鸿钧。
“我就说这里怎么可能单单只出现规则之力,却不见鸿钧其人,原来是被人禁锢了!想来,这也是那名名叫秋痕的女子所为。”曹小龙恍然大悟,身形急速的向鸿钧飞去。
鸿钧离着曹小龙并不远,不过百里之遥,曹小龙身形闪烁间便已落至鸿钧身边。
隔着混沌云团,曹小龙看着被困于其内的鸿钧,不由的大为心疼。
只见鸿钧双膝交叉盘着,十指掐着印决,只是双眼紧闭,嘴唇发白,脸色灰败,显是五识被封,元神被禁。
堂堂天道执掌者,洪荒宇宙道之化神,竟然被人封了五识,若是传到外界,不知要惹出怎样的轩然大波。
“该死!狗日的秋痕,你先是掳走我挚爱之人,又出手击伤我开山弟子,老子与你没完!”曹小龙眼见鸿钧凄然摸样,心中大为愤怒。双目中的杀气,几欲凝成实质,整个人被包裹于一团冲天煞气之内。
这时衣袂声接连响起,却是盘古和紫天等人先后赶至。
“我靠,这不是鸿钧么,怎么落得这般凄惨?”盘古怪叫一声,嘴里不断发出啧啧之音。
紫轩冲着盘古翻了翻白眼,小脸蛋上满是担忧的凝视着鸿钧。
曹小龙回头怒瞪了一眼盘古,心中暗自恼怒盘古不适时宜的落井下石。想以鸿钧贵为天道执掌者,无事不会离开紫霄宫,现在无端的出现在洪荒星辰边缘,再结合笼罩在边缘的规则之力,曹小龙哪里还想不明白鸿钧所为何来。
这一切,还不是为了自己。
盘古却偏偏在这时发出怪叫,明显就是落井下石,曹小龙自然心里大为不爽。
被曹小龙怒眼一瞪,盘古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讪讪的摸摸后脑,眼神不敢与曹小龙对视。
盘古终究只是孩子心性,本身并无坏心,虽然怪叫的不合时宜,曹小龙也不忍过多苛责。眼见盘古有畏怯之心,曹小龙便收回了怒视的目光,转而将全部注意力放在混沌云团的禁制之上。
混沌云团上的禁制手法,极其高明,并非是一道单一的禁制,而是由无数的禁制融合而成。每道禁制都彼此纠缠,分不出头尾,都是信手拈来,宛若天成。曹小龙施出虚妄之眼,以返本还源之力观察禁制,竟发现压根找不出禁制的破绽。
每一道禁制,布置的手法看似极为简单,却偏偏又感觉复杂至极。最为额昂曹小龙头疼的是,那禁制密密麻麻的一层层相连,叠加,禁制的数量多的让人头皮发麻。每一道禁制都蕴含着无穷的变化,想要破除,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该死的,秋痕这臭婆娘存心想要老子难堪!”曹小龙凝视禁制半晌,越看越觉得禁制的可怕,想要出手,却又不知该如何着手,心里恨得牙痒痒,不由的将秋痕祖宗八代问候了个遍。
明显的,秋痕这是故意留下这道禁制,存心想要给曹小龙来个下马威。
禁制若不破,鸿钧将永远被封印,放逐于三十三混沌天。可想要破禁制,却又担心引发禁制的反噬之力,从而伤及鸿钧元神。
秋痕这一手,确实够狠,让曹小龙左右为难。
“本尊,这禁制手法极为高明,乃化繁为简的最高手段。混沌至尊在此留一手,想来是要给本尊你一个下马威!”紫天同样凝神观察禁制半晌后,看了曹小龙一眼,说道。
曹小龙脸色不变,心里却连紫天也骂上了,“废话,你以为老子不知道,人头猪脑!”
“紫天,你可有破除之法?”曹小龙古井无波的开口问道。
若论阵法造诣,曹小龙一向自认研究的颇为精湛。当初还是准圣时,所布之阵便是连三清之流也大为头痛。现在晋身圣位,眼界与功力自然是水涨船高。可与现在这道禁制相比,曹小龙的那点阵法知识就相形见拙了。
这不由得让曹小龙一阵气苦,直把秋痕恨之入骨。
“此地的每一道禁制都与鸿钧元神相连,若想以蛮力破除,自是容易,却要伤及鸿钧元神。可若想以巧劲化解,却是千难万难。每一道禁制看似独立,却又彼此纠缠,只要破除其中一道,必然会引起无数道禁制的反噬,到那时也定然会伤害到鸿钧。想要解开此禁制,除非能一口气将所有禁制破除,这样鸿钧才能安全无忧。可这话说来容易,做起来却是万难!”
紫天脸色凝重,指着禁制摇头晃脑的说了一大堆,曹小龙越听脸色越阴沉。
“此事我已知晓,你就告诉我,你借用大道之力,是否能破阵?”
紫天低头沉默半晌,心里暗暗的演算一番之后,抬头看着曹小龙摇了摇头。
曹小龙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嘴里发苦。连紫天借用大道**都无法破出禁制,天下间除了布阵之人外,还有何人可解。
难道为了鸿钧安危,真要曹小龙向秋痕低头?
“我虽不能破此禁制,不过有一人也许可以……”
紫天再次沉默了一会,忽然很是有些不情愿的说道。
曹小龙闻言心中一喜,心里再次燃起了希望,急切的问道:“你别吞吞吐吐的,说话只说一半!谁可破此禁制,你倒是一口气说完!”
紫天目光闪烁,最后极为的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焚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