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学校离M市都要近很多,所以去的人多。后来我渐渐有了些名气,不喜欢被记者跟着做文章。就觉得这里位置偏一点,知道的人少,反而安静不容易被打扰。”
只是,这所学校当年用的是梁骁的名字,后来也就一直没改口。
梁骁听完之后,罕见地老脸一红,玩笑都不好意思再开了。
说真的,有点惭愧。
“我当时想,要是当不了演员,或者这条路熬不出头。。。。。。去当一个舞蹈老师似乎也不错。”
付晗宇垂眸笑了,安静地娓娓道来:“虽然家里人不支持我跳舞,但终归我是有平台和资源的。我平时可以参加舞团,或者俱乐部的线下活动,也可以上网找视频,我想学什么都可以。”
说着他又叹了口气:“但别说舞蹈兴趣班了,这些孩子家里,都是爷爷奶奶带着的,什么年代了,大多就连wifi电脑都没有。”
“我其实已经很幸运了。但哪怕是我,想做自己喜欢的事都有着千难万阻。更不用说他们。这种学校,志愿者最大的用途,就是来告诉他们外面的世界其实还很大很精彩,有很多不一样的东西吧。”
梁骁听了心里挺感动,但他也挺现实:“你一个人只能教这么几十个孩子,世界上留守儿童千千万万。”
“我也知道。一个人能做的事情很有限。”付晗宇安静地眨眨眼,“但这不应该成为什么都不做的理由。”
梁骁沉默了。
涓涓细流,也有汇成大海的一天。
“等我以后有钱了,我就去建一个基金会。”付晗宇吃完最后一颗虾仁,拿纸巾擦了擦嘴,“专门支持农村里的孩子去追求他们的梦想,比如唱歌啦跳舞啦画画啦,或者给有计划的孩子一笔钱,让他把村里的东西倒腾出来做创业。”
说完,他孩子气地眨了眨眼,眼里亮晶晶的。
梁骁安静地听他讲完了,没有再说那些“现实社会人”的混账话,倒是认真思考起了一些他从来都没有想过的问题。半晌,他满眼溺爱地摸了摸付晗宇的头:“你怎么就这么好?”
付晗宇顿时脸上一僵,别过目光,“呵”了一声。
。。。。。。
回M城的路上,梁骁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总算是安静了一段时间。
十分钟后,某人的橡皮糖流氓病又犯了。
快三十的老男人活灵活现地演起了小孩子,拉着付晗宇的袖子,奶声奶气:“‘梁’老师,教我跳舞好不好。”
梁老师的台词功底很有一套,听得付晗宇起了半身鸡皮疙瘩:“。。。。。。”
梁骁继续撒娇:“‘梁’老师,我要学那种扭腰画爱心的!”
付晗宇面无表情,不为所动。
梁骁直接在后排横座上一躺,枕到了付晗宇的大腿上。
“起来。”
“不起来。要‘梁’老师亲亲。不亲亲,不起来!”
付晗宇从牙缝里蹦出一个字:“滚。”
梁骁还得寸进尺地在人大腿上蹭了蹭,笑嘻嘻道:“老师,我觉得你姓梁就挺好。真的。”
付晗宇一把揪住他的耳朵。
“嗷嗷嗷痛——”
。。。。。。
当晚,梁骁给自己的业务助理打了个电话:“Rachel,麻烦帮我整理一份这几年来我名下的慈善捐款,再帮我筛几个支援贫困儿童的NGO出来。”
Rachel很快就给梁骁拉出了所有记录。
由于梁骁的社会行为很大程度上代表了他背后的华美星娱,不少慈善项目是出于合作,或者媒体需求。其实说句不好听的,作秀的成分、或者商业意义远大于其中的真心。
但钱的的确确花在了刀刃上——被捐助方获得了他们所需要的东西,而捐助方获得了他们想要的名声。
双赢。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