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雾带着挂花的香,这雾白朦朦。
箫声一改平时的幽怨和哀伤,空灵而喜悦。
上杉雄也微微的不安,可不安在哪里他说不上来。
只听不肖生大喊一声:“从此人间不见无风曲。”手中的箫倏然迸裂开来。
“杀。”
上杉雄也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雨渐渐的变小了。
而后,慢慢的现出了诡异的月亮。
一轮明月空中照。
樱花浮动,暗香袭人。可是这其中的杀气却又是那么的无与伦比惊天动地,似要把世间的一切生物绞碎才甘心。
孟小安似乎忘记了身在何处,那漫天的樱花使得她陷入了一种沉湎的往事的状态中。
谁若死在这灿烂而辉煌的景色中倒也不失一件乐事。
上杉雄也嘴角浮出了迷人的笑意,他的手上多了一把刀,一把很薄很薄的刀,刀身泛着淡红色的光芒。
上杉雄也望着手上的刀,缓缓道:“其刀名为花怅,快似闪电,杀人不见血,刀中的神兵者,当世之中你是第二个见过此刀的人。”
孟小安神色淡定而自若:“花怅?好一把花怅之刀,若以这种漫天的樱花下割下大好头颅,当为好男儿,不亦快哉。”
上杉雄也目中闪动着欣赏:“正是,男儿该割下大好头颅岂不快哉。”
孟小安把目光对着不肖生:“你的呢?”
不肖生不说话,一双似乎充满倦怠的眼睛,爬满他眉宇的是波澜壮阔的孤独,静静的凝望着孟小安,握住了一把黑色的剑。
剑柄是黑色的,剑鞘也是黑色的,黑得就像他眼中最深沉的黑。
“老朋友,多年不见了。”
不肖生望着那一把黑色的剑,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这一战必将名动亚洲。
孟小安道:“你有多久没有用它了?”
黑剑名为一江山水,不肖生杀人的武器,光听这个名字就觉得这是一把很妖魅的剑,但真正见到剑的庐山真面目时候就可能大失所望。
不肖生道:“我已有十五年三个月十五天没有用它了。”
“你的记性真好。”
不肖生的凝视着孟小安,他的眼睛带着一种无法描述的神色,苍凉?悲愤?无奈?哀伤?他笑了笑,有着沧桑的苍凉。
“你说得对,我的记性真的很好。”
一个人的记性太好了就会记住不该记的事情,最后伤的只有自己。一个人的记性太好了就睡不着觉,吃不下,就连呼吸也是不安的。
孟小安目光落在那一把“一江春水”之上,道:“有些事情是注定的。”
不肖生的嘴角抹出讥笑,对自己,对他人,吹了一口气,就似情人在你耳朵吹了一口热气的温情。
黑色的剑身在这一口吹起之下有着惊人的变化。
黑色刀身渐渐蜕变成蓝色,一种深蓝,就像海洋的蓝。